潘太守原本沉着一张脸,准备责难一翻曲南一,但一听他话中的暗示,便明白自己会财色双收,这脸上禁不住就露出了三分笑意,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曲大人费心了。”
曲南一正色道:“为大人鞍前马后,是本分,怎能说是费心?让大人开心,便能延年益寿;大人延年益寿,便会官运亨通节节高;官运亨通,才会更好地为天家尽忠。下官只盼着大人开心才好。”
潘太守剩下的七分笑脸又涌出了三分,颇为受用地点点头,赞道:“曲大人文韬武略,是国之栋梁。”
曲南一谄媚道:“还靠大人提携。” 做出请的姿势,笑容可掬道,“大人,请。”转头对李大壮吩咐道,“你要招待好大人的随从护卫,不可怠慢,知道吗?”
李大壮应道:“喏。”
曲南一挥手,示意李大壮带着潘太守的护卫们出去吃喝玩乐。
四名护卫看向潘太守,见其点头后,这才放心离去。
王厨娘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布置好了席子和酒水,至于菜,还要靠她临时发挥。所幸,曲南一喜欢吃红烧肉,家里总备着一些,随时热给他吃。王厨娘在厨房里紧着忙乎,一时间倒是没空注意东珍珠和萱儿。
东珍珠与萱儿对视一眼,纷纷探头向外望去。
曲南一请潘太守入座后,亲手为其斟满一杯酒,道:“大人不辞辛苦来到六合县这个小地方,下官深感荣幸。上次宴请大人,下官的酒量不行,与大人同饮两杯后,就钻到了几下,实在是愧对大人厚爱。今日,下官不才,却说什么也要陪大人喝上三百回合。”
潘太守点了点头,赞道:“好!”上次在“娇红倚绿阁”喝醉,事后,潘太守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会醉得人事不知?当然,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来找曲南一麻烦,是因为他在“娇红倚绿阁”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两位赤-身-裸-体的尤物。他勤于耕作,一忙乎就是两天。这不,今天才有空过来和曲南一说些正事。
二人饮尽杯中酒。潘太守率先开口道:“这六合县确实是个好地方,那艳山乃是藏风纳气之所,最是灵秀不过。若里面藏着宝藏,必定不同凡响。只不过,却需要艺高人大胆之辈前去探索一二。曲大人,你觉得,谁能堪此重任?”
这话说得,竟好似已经断定艳山有宝。此话问得,明显是要让曲南一自动请命。
曲南一却道:“大人慧眼如炬,下官不及万分之一。不满大人,下官也曾派人了一些武林人士前去探过艳山,却……”
潘太守急迫地追问道:“如何?”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有去无回。”
潘太守微微一愣,随即发狠道:“那就再派人去!若非山里有宝贝,生了精怪,怎会让人有去无回?!”
曲南一苦涩地一笑,示意潘太守看了看自己的靴子。那靴子明显已经十分老旧,且脚趾头隐隐有破鞋而出的迹象。他道:“不是下官不想派人去。大人明察,这六合县原本是流寇动乱之地,也就近五年左右,才算稳定下来。此地民风彪悍,下官一个文官,想要……”伸手,做出一个掏钱的样子,“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又几两重啊。想要派高手去寻宝,没有银两,是寸步难行啊。”
潘太守皱眉,用十分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曲南一,道:“看你上次在‘娇红倚绿阁’宴请本官,竟是十分大方。”
曲南一脸一红,羞愧道:“大人千万不要再打趣下官。大人能贲临此地,下官必然要倾其所有孝敬一番的。在‘娇红倚绿阁’宴请大人,不过是……不过是……哎,实话与大人说吧,不过是赊账而已。”
潘太守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分,扬声道:“赊账?!”
曲南一点了点头,垂头不语。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
潘太守想起空空如也的县衙大堂,以及那残破的墙壁和断裂的房梁,还真就信了曲南一的话。
他一心升官发财抱女人,所有的指望都落在了曲南一的身上,这时不帮衬一把,好像说不过去。毕竟,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好草吃。然,他终究舍不得自己银子,于是求证道:“南一啊,你说,这六合县真的出现了山魈,且腹中真有让人成仙的天珠和宝藏的钥匙吗?那山魈守在艳山上,难道真的是为了守护宝藏,不让凡人得去?”
曲南一犹豫道:“这个……下官也不知。”眼见着潘太守竖起眼睛,他转而却道,“不过,下官却是曾经见过那山魈。原本是蠢笨之物,却突然变得聪慧异常,且手段了得,能指挥蝙蝠、蛇蚁等物供其使用。再者……”曲南一微微一顿,眼睛向周围一扫,大有防备别人听见的意思。
潘太守心领神会,立刻探头过去,将耳朵送到曲南一唇边。
曲南一勾唇一笑,那笑容令人唇齿发寒,只可惜,潘太守看不见。曲南一刻意压低声音,做出防止别人偷听的样子,小声道:“属下虽不知道,那山魈肚中是否有颗天珠,但……属下却是亲眼看见,山魈吐出一枚古意盎然、锈迹斑斑的钥匙!”
潘太守呼吸一窒,鼻孔突然吼道:“在哪儿里?!”吼完这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转眼四看,见并无人在左右,这才再次靠近曲南一,小声询问道,“你可知,此钥匙在谁手?”
曲南一点了点头。
潘太守急切地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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