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友善的江湖带给孟海心灵的创伤是难以磨灭的,孟海的情绪总是会因为天下的种种事情而做出相应的波动。
情绪要么低沉,要么高亢,情绪大起大落并没有好处,这带给人不安定感,心起伏久了,人就会向往平静,平静并不容易到来,人就会追求平静,平静在心中成为远方一盏明灯。
孟海有一个心态,差不多就是平静了,没有过度欣喜,没有过度忧愁,心情处于一个好状态,这真叫也无欢喜也无愁了。
地上泥泞,孟海刚从学校出来,他回家,必须经过这条土路,年纪尚轻,他才学了一点点法术,面对世界,他茫然无措。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能在朱魂山、远方山等名山闯荡,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法术高手,一不知道以后自己会为大庄园效力,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成为一名英雄来拯救人类。
道路泥泞,天色晦暗,风雨交加,回家心切,道路难走,泥巴全都沾到脚上,回家的单车也灌满泥,没行走一步,都很艰难。孟海厌烦头顶,愤怒这车子,没有动力,愤怒这路,全是土,很容易松动。孟海就对着土地,骂土地,对着天空骂风雨,对着车子骂车子,孟海长着嘴巴骂时,风雨便灌进他的嘴巴。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乘坐飞行石,不知道以后自己就是沙丘的移动也不能奈何。
跟孟海一同行走的是同村的一个人,他比孟海乐观一些,说这地上泥泞,不要紧,可以慢慢回。孟海可没有他这种慢性子,他迫不及待要回家,就是为了回去吃吃西红柿炒鸡蛋,放一些辣辣的青辣椒,好吃死了。他很馋,要马上回去,恨不得飞回去。可他当时不会飞。他意欲飞,可是他当时不会飞。怎么办呢?孟海就抱怨,不停地在风雨中抱怨。
就是在这土路上,孟海低头抱怨时发现一样东西,是一个耳环,这耳环由金子打造,孟海没有见过金子,这耳环是他第一次见的金子。孟海捡起来,将其擦一擦,装入口袋。孟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过那条难走的路。回到家,将耳环交给奶奶,他要奶奶戴耳环,虽然只有一只,也没有关系。他要奶奶戴耳环。后来,奶奶就戴上了这只耳环。孟海已经是好久没有见过奶奶了,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如今也是天下大乱,乱世中,人情淡薄,世事难料。人心惶惶,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印象中奶奶的样子,还是戴着那只耳环。
孟海看着远方山风景追忆青春时光,过去的事情早已是支离破碎,可那些碎片所呈现的图画,是那样清晰。对于那些不好的碎片。令自己感到不愉快的事件,孟海欲要忘记,让碎片变得更碎就好了,那些美好的时光,美丽的碎片。孟海又希望留住。而实质上,那些记忆都是很容易消逝的,很多东西追忆是追忆不回来的。最后的情况是,欢喜的事情淡忘了,愁苦的事情淡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恍若从未发生过。
孟海、虎子、白星在岩石上休息,旁边有一棵树,长满碧绿的叶子,风吹过时,叶子的声音很好听,它能发出那种声音,那种愉悦人心的声音,真是一棵快乐的树。孟海喜欢这棵快乐的树,称它为无愁树,风吹树的时候,树叶就拼命翻转,树叶发出的哗哗啦啦的声音,如同流水,如同他们谁也没有听过的美的旋律。
孟海:“昨天虎子做了饭,你做的那种饼,很耐咬,很耐嚼,很筋道,还有你做的那种长长的面包,上面镶嵌瓜子粒,吃起来倍儿香,虎子看上去是个二百五,做出来的食品,却是这般细腻有味。看来古人说的人不可貌相没错。”
虎子:“你说我是二百五,我承认,有时候人们真的会觉得我张牙舞爪的,像是一个可恶的恶魔。我曾经也幻想过很安静本分的样子,那种样子,我至今不敢想象,因为和现在的我很不一样。当时我幻想自己是一个锅炉工,我在锅炉房烧锅炉,外面正是隆冬,冰天雪地,我在锅炉房里的舒服椅子上舒服地坐着,锅炉里面正在燃烧着红彤彤的火,那火是能给人以温暖的,在这个冬天,能在锅炉房里这个安全的小天地里呆着,避免了风雪的侵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我能够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红彤彤的照得人面颊温热的火,是多么幸福。是的,我曾经用锅炉房中的那种状况来定义幸福,当然,至始至终我没有干过锅炉工,那种幸福的状况,只在我的想象中出现过。”
白星:“从你刚才的讲述中,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内心细腻外表狂野的人。我听你讲过,你说你过去喜欢上一个女人,令你感到郁闷的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有一天,你意外的发现,这个有男朋友的女人已经结婚了,她是一个有夫之妇,但是她还是在外面找男朋友,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然而即便如此你还是喜欢她,你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你已经入迷了,她可真是个万人迷,她在你面前摆造型,每一个姿势都令你**,她那么吸引你,可就是不喜欢你,你去追求她,她去不理你,你当时很抑郁,心里很窝火,很郁闷,很没有意思,你就出去打架,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可遗憾的是,你越是那样,她越是不喜欢你,越是远离你,你曾说你是一个悲伤的人。说这些,我只是想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很多时候,你表现得很愤世嫉俗,实质上是在引起别人注意,你渴望被别人注意到。你说我说的对吗?”
虎子:“那些事情叫我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