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被绳索一点点降下来,降到芙蓉老爷安排的位置,芙蓉老爷一直念叨要往自家院中放一个假山,这下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之前没有弄来假山主要是因为没有相中一个合适的,这假山在芙蓉老爷看来也是一个艺术品,自己要的艺术品,就必须严格把关,一定要买到好的。
黑星对假山非常好奇,以前他也见到过其他地方的假山,可都是走马观花式地看,这次黑星可以这么细致地看,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虎子也在边上,他也看呆了,虎子夸奖这假山,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假山,黑星就说虎子没见识,球都没见过,看到啥都是好的。
虎子:“这假山看上去就是奇特嘛,假山我也是见过的,谁没见过假山呢。这是自家院子中的摆设,猛然看去,真像是置身大山之中了。过去看的假山,断没有这个假山看上去舒服。人也是,有人看上去,虽然是个人,可就是感觉不舒服,而有些人,你见她第一面,就会感觉到她十分漂亮,你会被她迷住。这假山就是那有些人。”
黑星:“你看芙蓉老爷,看着这假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芙蓉老爷,除了女色和绘画之外,还喜欢这些艺术品,什么古玩字画啦,假山怪石啦,花鸟虫鱼啦,等等。芙蓉老爷是富贵的人,他是有闲人,是很有雅兴的人。芙蓉老爷自命不俗的人。你让他高兴吧,咱们先去坐着喝点东西。”
虎子:“去哪儿喝东西?不会是又让我请你吧,你别吓我。”
黑星:“不让你请,去看看黑雄姿去吧,看看他在家做什么呢。”
两人去到黑雄姿的家,黑雄姿正在床上躺着呢,一只手塞到裤裆里。
黑星:“你怎么躺在床上睡觉呢,不出去玩儿?”
黑雄姿似乎神志不清的样子:“我刚才做梦了,做的是一个春梦。裤子湿了。我做了一个梦,是一个令我感动的梦。我不轻易做春梦的,可是我做了春梦,所以这是一次难得的春梦。我梦见一片树林。一片秋天的树林,我梦到一位女子,一位红衣的女子,她身上的绸缎衣服,几乎可以覆盖大地,她身上光鲜的衣服,将我打动。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的面容,她简直漂亮极了,称她是貌若天仙一点不为过,可是她眼睛看不见。我能看到她的样子。她却看不到她自己的样子。当然,她也看不到我的样子。在一泓清水旁边,我向她讲她的样子,她问我她真的长那么好看吗?我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她真的很美丽。她在树林中给了我性福。可是我却离开了她,因为梦醒了。”
黑星:“你跟她就此分离了,一个在梦中,一个在梦外,你们怕是永远也见不到彼此了。”
黑雄姿:“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相见了,她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我思念她。想念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再见不到她了。不行了,我不想活了,我好想死,我想从楼上跳下去。”
黑星:“好傻啊,你好傻啊。好傻好傻。你怎么能想到死呢?她并没有死啊,你死后就能见到她了吗?你不死,还能想想她,你死了,还能想她吗?她要是知道你死。她会怎么想?她会难过的。”
黑雄姿:“好了,我不死,我不死还不行吗?”
黑星:“这就是了,不死就好。不要动不动就死,那样不是男子汉。”
黑雄姿:“那你说,怎么样才是男子汉?”
虎子:“我这样的就是男子汉。”
黑星:“我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吗?没有吧?”
虎子:“怎么,谁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还要你说呀?”
黑星:“反正你不是大丈夫。”
虎子:“我怎么就不是大丈夫?我哪一点不像大丈夫?我不是大丈夫吗?你怎么能说我不是大丈夫呢?你不可以说我不是大丈夫。”
黑星:“在我看来,要想成为大丈夫,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虎子:“哪两个条件?”
黑星:“一个是能文,一个是能武。”
虎子:“能文能武,我知道,我会武,一拳爷爷能打死一个人,可文嘛,这文的,我就不会了,小学时候,背诗词,我就把课本撕着玩,我撕书,这是校长都知道的,老师上一节课的内容,我撕一节课的内容,等一学期学完了,我的课本也撕完了。”
黑星:“文的方面,你要会被诗词,能作诗作词,你要能歌善舞,你能写一手好字,能写一手好文章,你能画画,等等。武的方面,你要能耍十八般兵器,能打人,能打仗,能举重,能跳墙,能杀人,等等。你要文的武的都行,文武双全,这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大丈夫,否则你就是残缺的,你就是不够格的,你就是废物。”
虎子:“按照你的说法,我就不是大丈夫了?不是真正的大丈夫了?”
黑星:“你本来就不是大丈夫,你以为呢?你以为你是大丈夫?你不是大丈夫,因为你不是能文能武。”
黑雄姿:“别老站着说话,都坐下来,坐那边吧,那边有圆桌。”
他们坐到圆桌边上。
黑雄姿:“你们喝点什么?”
黑星:“白滚水,我喝白滚水。”
虎子:“我也喝白滚水。”
黑雄姿:“既然你们喝白滚水,那我也喝白滚水。”
黑雄姿拎过来一个银色小茶壶,倒了三杯白滚水。他们坐在圆桌旁边喝白滚水,白滚水很清澈,暖心,抚慰灵魂。
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