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推开了秦九洲,困惑的看向他:“你的意思的是说,十年前你见过我……你……记起来了?
秦九洲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阿中的来电,只得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接个电话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你自己先逛。”
“哎!”
芳华往自己曾经上过课的班级走去——
这个校园,历史挺悠久了,听说因为污染问题,要搬迁。这里会成为开发区厂房。
真要是被拆了,那些旧时的记忆就一点也找不回来了,多少让人觉得有点惋惜。
阳光很强,芳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手罩在额头上观望,只见秦九洲站到了树荫下,一手拿手机,一手插袋,笔直如松的站在那边,神情淡淡的,看着有点严肃,也不知为了什么?
昨天他说公司出了点事,他要赶着回去处理,现在还是在为这事操心吗?
想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法国待着,也不见他如何遥控,昨日的事却惊动了他,想来是有点大了吧!
她想问,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如果连他都处理不好的事,想来与她就是天大的难题。
说真的,像她这样的人,真心给不了他太大的帮助,不给他拖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她会觉得,他该找一个办事能力上面和他棋鼓相当的人做妻子,那样的话,就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了。
这么想着,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尽想着要把他让出去呢?
现在,他可是她的。
真要看着他把所有心思和精力全花到别的女孩子身上,她心里得多难受。
这么一想,她不觉又呆了呆,看样子,她好像是越来越在乎他了呢!
可才失恋的她,可以这么快在乎起别人吗?
她蹙着眉心,无措的感受到心里头有两种感情在互相掐架。
一种在怪罪她,一种在鼓励她,互相矛盾着,心情忽变得有点乱。
*
另一边,秦九洲接了电话,段中华在那边低低说话道:“先生,政少想和您说话。”
虽有点扫兴,但他还是应了一句:
“嗯。给他手机。”
很快,那头传来了韩启政的声音,声音是淡漠的:
“小叔叔,我爸妈过来了,等一下,我就要跟他们回北市了。”
这件事,他知道,中午的时候阿中打电话过来和他说了。
秦九洲一共有两部手机,四个号码。最近停了三个,最后一个只有段中华知道。并且,他交待过一句话:你若处理不了,再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
秦九洲淡淡应了一声。
“我想和你简单说几句话。”
“说。”
那边沉默良久,才涩涩然吐出一句:
“好好待她。”
简单四字,逼露的是浓浓的深情厚谊,以及满满的不舍,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当然。”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矢志不一的照顾好她。”
“我会的。”
“她个性比较强,你多让着她点……”
“这个不用你来教。”
“她喜欢凡事靠自己,你要多鼓励她……别岂图控制她,逼她做全职太太,她会受不了,她很骄傲的……”
“我一定好好栽培她。”
之后是一阵静若止水。
秦九洲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还有吗?”
“有,那些书信,不是我藏的。”
这话,倒是让秦九洲一怔:“那是谁?”
“昨天,我说芳华知道书信藏在哪里是胡编的……我言尽于此。”
“等一下,那人是谁?”
他追加了一句,声音里加重了厉色。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可韩启政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再拨回,韩启政已经坐上车走了。
秦九洲的面色不知不觉就凝重了起来,望向那教学楼的眼神紧跟着就变得沉重无比,完全没留心到芳华悄无声息就折了回来。
“在想什么呢?”
芳华轻轻发问:“一脸的肃穆,是在担忧公事,还是私事?”
秦九洲抬眼,脸上的乌云淡淡散去,又重现了一片明媚之色。
“都有。”
“昨儿个你公司有员工闹情绪想跳楼,你是在为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烦恼吗?”
这话让秦九洲冲她深深瞅了一眼:“怎么突然关心起新闻来了?”
“我看你神情不太好,这不是刚刚查的嘛……”
一查真是吓一跳。
不过,新闻上只是说,那位员工因为感情上失意才想跳楼,后来被他们的老总劝了回来。具体没有提名字。这种报导想来都是被处理过的,非常含糊。
“不是大事,已经解决完。”
他牵起了她的手:“走了,再转一转,然后回去……对了,今晚过夜吧?”
两个人相携而去。
绿荫,小径,花坛里繁花似锦,再配上一双璧人漫步其中,意境是极美的。
“想过夜,可不可以?”
她歪头看他,征求着他的意见,说:
“今晚上菲菲会回来,她周日不用补课,我想和她聚一聚……”
“那还要不要分房睡?”
其实他关心的是这个。
芳华愣了愣,马上道:
“必须的呀!这是我们这边的传统。”
秦九洲拒绝的可干脆了:“那不行。”
芳华顿时皱眉,有点不大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