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隐约可辨,“我在等你。”
————
第二天南湾醒来的时候,旁边就已经是凉的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客厅和餐厅都没有人。
巴顿闻着味儿从后院草坪小跑到客厅,蹲在南湾脚下吐着舌头求抱抱。
南湾精致的眉眼还带着清晨初醒的温婉美好,俯身摸了摸大金毛的脑袋,问周姨,“他去上班了吗?”
话音里隐隐有一丝失落,但如果旁人不深究的话,是辨别不到的。
周姨一边摆着早餐,一边答道,“是的,先生公司有急事,临走之前还嘱咐我给太太煮糯米粥呢。”
南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四十三分。
这么早他就开始忙……
一定又没吃早饭,他那时不时抽风的胃是不想要了吗?
以前还总是教育她要按时吃饭,自己都做不到。
走到餐厅,先喝了几口牛奶,才开始喝粥。
周姨把刚蒸好的素包子端到餐桌上,声音慈爱关怀,“太太您多吃一些,司机在外面,会送您去医院,不会迟到。”
南湾点了点头,粥有些烫,她捏着勺子搅拌着,低声开口,“周姨,这段时间慕桓有回过慕家吗?”
“只回去过两次,都只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吃完饭就走了。”
能留在慕家吃饭,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南湾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安静优雅的吃着早餐。
————
停好车后,刘安连忙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右手护着南湾的头顶。
等她下车后,开口说道,“太太,慕总说晚上过来接您下班。”
南湾低声应了一声“嗯,”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回头问,“你知道余清露在哪里?”
之前许墨一把巴顿送到医院的那晚,余清露醉眼朦胧的挡住她的路,轻轻笑着说,“南湾,他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还说了一句:【南医生,我好像是真的病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对于慕太太,刘安从不刻意隐瞒什么,当然除了慕总交代过的事情,所以他没做他想,恭敬的答道,“余小姐在安城。”
南湾眉目清淡,脸颊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乎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事了,你去上班吧。”
“好的,”刘安喊了颔手,看着南湾走进医院才上车。
……连着两个多月了,花店老板送来的花都进了垃圾桶,走廊里萦绕着百合的清香,消毒水的味道都淡了一些。
秦蓁蓁同学每一天都要哀叹:真是暴遣天物啊!
她今天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抱着那束叶片新鲜还带着露珠的百合,惋惜的不得了。
敲门得到准许后,把门推开一些距离,只将脑袋探了进去,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南医生,这花还是扔掉吗?”
这都是小钱钱啊!为什么要便宜垃圾桶呢?
南湾翻看着办公桌上的病例,听到秦蓁蓁的话,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钟。
原本是想说‘扔掉’,但这两个字到嘴边的时候,她改了主意,这么答,“不扔,放着吧。”
“好好好,”秦蓁蓁苦瓜似的脸瞬间明朗了起来,抱着百合走进办公室,找了个最好的位置摆放。
这才对嘛!他爸妈结婚都快三十年了,到现在还是每天都会吵架,南医生跟慕先生这才半年,偶尔吵吵很正常,就当是调节情趣了。
做什么跟钱过不去!
一边整理着花瓣,一边说,“南医生,你最近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我等一会要跟着医院的队伍去白水村义诊,你别忘记吃午饭啊。”
闻言,南湾抬起头,“不是下个星期才开始,怎么今天中午就走?”
医院每年都会派医生下乡为留在农村的老人们看病,大概是三五天的时间,之前开会定的时间是下周二。
难道是每天只顾着跟男神打情骂俏,没时间注意其它的?
所以别的事情都不关心,明明昨天内部官网就已经发公告改时间了。
啧啧啧,南医生真是每天一个样啊,难怪男神看得那么紧。
秦蓁蓁走到办公桌前,满是胶原蛋白的年轻脸蛋笑意盈盈,“说是下个星期有领导来检查,所以提前了,沈医生好像就在名单里。”
农村条件很差,大多数医生都是蜜罐里泡大的,当然不愿意去吃苦。
但名单是随机抽取的,走后门也没用。
她秦蓁蓁从小运气就不好了,所以就不说了,但沈医生的丈夫昨天才醒,就很倒霉的被抽中了,也是很悲伤。
南湾合上那叠厚厚的病例,对她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嘞。”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后,南湾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沈之媚的电话。
虽然没隔几层,但南太太昨天说了,嫌她碍眼。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落在病房里,空气暖洋洋的。
南泽靠在床头陪嘉树宝宝玩儿个不停,他只是偶尔应几句。
手机震动的时候,沈之媚正在削苹果,长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眉眼温婉宁静。
她两只手都是忙着的,南泽拿过桌面上她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直接接通并按了免提键。
嘉树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那两个字已经是很眼熟了,趴在手机旁边,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