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的位置易主。
从此,除了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再没有人见过那位曾经耀眼夺目的名媛。
......
身体似乎从脚底开始发冷,南湾忍不住往温暖源靠近,声线很低,“我不是经常做噩梦的,很多时候被困在梦魇里出不来,是因为那些浓烈的化不开的血,还有吐着舌头的鬼怪拽着我。”
慕瑾桓握住女人小巧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眼眸似一汪幽潭,“有果必有因。”
如果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更晚一些,她是不是会被困在那梦里更久。
南湾靠在男人的胸口,眉眼之间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那声音似乎是纱网滤过一般。
虚无,涣散。
“五岁到七岁之间的那两年,很多时候,我都是不能去学校的,因为经常浑身都是伤。”
慕瑾桓眸色一紧。
“比起床,更喜欢躺在地毯上,因为能到我哥听到开门的声音,也能听到陆离在窗户外的那颗梧桐树下叫我的名字。”
“我哥说,我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那个时候,她高兴极了,整日抱着我讲故事,可是后来,这个人很讨厌我,说厌恶也不为过,认为丈夫的变心和出轨都是因为我。”
每一个字,南湾都说得很慢,平淡的像是在读一段写书本里的句子,她只是个看书的人,与她并无牵扯。
昂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脸颊漾出浅浅的笑,“我也不怎么招家里人喜欢,这么一想,我们好像更般配了。”
慕瑾桓凝着她清淡的笑,梨涡很浅,眼尾的那颗美人痣在柔和的光线下,少了几分魅。
他在那双清水眸里,似乎看到了似有若无的哀伤,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疼痛。
“所以,我们结为夫妻,彼此喜欢就可以了。”
低头,吻住她的唇。
......
一吻既了。
慕瑾桓强忍住心底的躁动,伸手关了灯,“轮到你了。”
黑暗的环境,似乎是一种保护色。
男人的身体是灼人的热度,南湾自觉地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抿了抿唇,“说说房子吧。”
奶奶住的房子,是余家的老宅。
慕瑾桓习惯性的摸了摸床头,想抽支烟,但这里是南湾的卧室,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摸了空的手顿了顿,才收回来。
融在黑夜里的眸半磕着,像是在思索一个更好的描述方式。
良久,淡淡地开口,“那份拜托给你的病例,患者的名字叫余清露,我们从小就认识。”
“清露的父母走得早,世上最亲近的人,只剩下她的未婚夫,一年半以前出了车祸,我还活着,清露的未婚夫当场死亡。”
说到这里,其实就不需要再继续了。
孤女回到青城,举目无亲,行动不便,唯一熟悉的,就是那栋承载了她所有童年记忆的别墅。
而这个男人,对她有责任。
南湾似乎还能想起来,那日在商场看到的那张美丽侧脸,以及,从未从他身上移开的眼神。
“那余小姐现在住在哪儿?”
慕瑾桓躺好以后,将挪出怀抱的人重新揽进怀里,嗓音平稳,“酒店。”
南湾点了点头,小腹有些疼,慢慢闭上了眼睛,“明天去见奶奶吧,说好等我们去了一起吃晚饭。”
一个精神有问题、腿脚还没有恢复好的姑娘,一直住在酒店,不仅不方便,也不安全。
慕瑾桓的大掌覆在女人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薄唇贴在她的耳畔,“清露是责任,你是慕太太。”
温热的呼吸落进脖颈,南湾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我知道啊,如果你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哪里还轮得到我。”
慕瑾桓轻咬着她的耳垂,低低缓缓的问,“全世界女人必备的吃醋技能,你是不是没有?”
无论是清露还是晚晚,她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
每一个男人都会厌烦女人频繁的无理取闹,可慕太太太过风轻云淡,他竟然觉得有些挫败。
南湾浑身都是酸软无力的,腰很酸,肚子也是隐隐的疼,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今天没力气,改天吃给你看。”
慕瑾桓察觉到了,比起她的身体,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不值得一提。
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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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秘书把衣服送来的时候,还顺便为两人买了早餐,大多都是清淡的。
在餐桌上摆好以后,就去这附近的超市买慕总吩咐她买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感叹:老婆痛经的时候,不是只会说句‘多喝热水’的男人已经不好找了。
这一片刘安来过几次,所以已经算是掌握了大部分的布局,很自觉地揽上了带路的任务。
距离不远,很快就找到了百货超市。
刘安走在货架间的过道里,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你这一路上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难不成,是刚刚上楼的时候,狗粮吃太多被虐到了?”
早上八点多的超市,顾客很少,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
汤秘书面无表情,“你少说几句话,我不会把你当成哑巴的。”
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脆。
刘安清了清嗓,故作遗憾的样子,“慕总虽然很优秀,但是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算再喜欢也没什么用。”
汤秘书对他这副贱样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