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谋生之路总是要规划的,总不能仅仅依靠着小鱼日日以命相博才偶有所获的食物度过余年吧。
于是,我同小鱼抱膝团坐在草堆上商谈起了计划生涯。
我撇头问道:“小鱼,武可行文可行?”
“文韬武略之策皆不通,这文,我只是对学堂夫子的儿时谜题略有参悟,这武呢,这些年月在捕猎的训练实战之下弹跳力有所增进,仅此而已。”
“哦,没事,咱在想招。”我用食指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低头想了想,随即问道:“小鱼,煮食可行煨汤可行?”
她难得的翻了个不见眼珠的惊天白眼,嘟着嘴用手示意的指了指这一片荒芜。
仿佛是在用意念质问道“你是不是傻,此不毛之地哪有什么可煮可煨的食材呢?”
我接收到了嫌弃的眼神,知趣的闭紧了嘴。
哎,这个时代到底混啥能混个温饱呢?我仍然在绞尽脑汁的琢磨参透着。
思绪被调换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个人流拥挤热闹纷繁的街道上,那里的小贩都是以什么作为经营的招牌的呢。我的脑电波频道转换为街道的场景设定,以镜头的推进横扫过了“烧烤店”“快餐店”“小面馆”以及“大排档”。很显然,这些设定的配置投资过高,风险过甚,以现在的条件完全没有坐实的可能性。到底如何才能平稳过渡到小康生活而不是深陷在贫民窟的沼泽中呢?
没有什么技能的预设,“卖艺”啥的又是只能泡汤弃权,想到这里我不禁掩面惭愧。惭愧自己前世怎么能甘愿做一个废柴,浑浑噩噩的。若是有点脑子有点远见学个挖掘机或厨师专业也不至于现在连出路都堪忧。
中学的老师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暂时无解的事且置于身后,那些容易的的事则要放于眼前。”
倏地,我转过身正对着小鱼,痴痴的凝视着她,看着她脸色逐渐胀成番茄的色泽,我才甘愿移开视线,放过了她。
她愣神了好一会儿,然后神色忧虑的望着我,抑着嗓音尴尬的问道:“看什么,我是不是很丑,可,没办法呢,既然我活了下来,就只能把容貌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抛诸脑后,把生存活着放在首要之位。”
我听到她这样说,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的我只是想好好地记住这张面容,用来镌刻于心,时常怀念而已,有些人,真的是即使相处时间短暂却意深重的。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注视却让她敏感的心想入非非。原来,坚强也有用尽的一刻,撕开伪装的皮囊,那怯弱便无处遁藏。她能在我的面前卸下面具,大声的哭,紧张的问,我很是欣慰。毕竟,朋友就是世界都倾斜了你,她却总在你身后推给你支撑的支点。能作为一个支点,平衡起情意的横梁,对此我非常荣幸。
“你怎么不说话了,没事的,其实我也习惯了。”
我嘴角抖动之余不忘在她的脑门儿上轻轻一击说道:“怎会,想多了吧,我刚才是在想事,由于我有个特殊癖好,就是想重要事情的时候需要有个聚焦点才能凝神。碰巧,你就坐在我的对面,所以。。。。。。。”
“喔,这样啊,她露出了八颗牙的闪亮微笑,用手掩饰着的的挠着后脑勺。
“那你刚刚想什么重要的事呢,同我说说,两个人一起想总好过一个人深思吧。”
我对视着她深邃的明眸,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会同我一起吗?”
“这。。。。。她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语,有些震惊瞪大了双眼确揣摩的我的想法。
我看她这紧张的样子,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她是不愿同我共赴天涯的,理由我大概也估测的没错。但我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争取一下。
我搭上了她的手接着说道:“此地绝非久住之地,你听我一次,信我一次,好吗?”
她微笑着望着我顺便避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来环顾着这片孤村说道:“这里,我走不了,也逃不出,这里的记忆,情怀,以及母亲的那“一抔黄土”都是阻着我的牢,我注定要了结余生的,其他的你也不用多说了。”
我遂然也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的是她眼里的坚定神情,便知道再多的巧语都是白费。她的眼里有我,心里有我,却终究被忠孝所缚。我叹了口气,自顾自的闭眼而睡,她却盯着星空不知想些什么。
“离别聚散终有时,相见时难别亦难”离别的日子很快便接踵而至,隔夜的清晨我便决定该走了,那不舍放开的手指终究还是在若即若离中分开,那强忍于喉的哭嚎终究还是响彻云霄,那张总是开朗憨笑的脸终究被泪水冲刷的模糊。
我们丛中相遇,分别亦是此地,日后想起此时的天真容颜,还能否找回久违的颤动?
离开了小鱼,一个人的路显得有些孤独,周围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破败危房。倒塌的房檐和颓然落地的灯笼将“凶宅异苑”的风格展现的很淋漓尽致。我无暇细究这些房屋内部是否有灵异鬼怪或是绝色佳人,我想着的只是尽快涌向人多之地,以谋生路。
先前说过,我时常会忘记疲倦,现在日夜兼程赶路的我就是一副根本停不下来的状态。走了很久,从落日洒下的余晖至朝霞铺满的天空,从初晨投射的阳光至夜半滴淌的深露我都同它们共赴了一段岁月旅程。
本以为这样无目的的行走会持续很久,谁知那滔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