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形逐渐在金色的光芒中模糊消散的阿斯兰提雅,司长稍稍松了口气。在圣域无间断攻击之下直接将对手瞬杀,这样一来就不会让她发动那奇怪的能力,而剩下的就是维持着结界跟圣域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人类,谢谢你。”伯爵缓缓移动着巨大的躯体,似乎是想要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眼眶中那最后一团灵魂之火已经渺小的几乎不能被看见了,看样子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有些话我想留给北域的人,能帮我传个话吗?”
司长点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从阿斯兰提雅的位置离开,反正与伯爵的交流是精神上的,现在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这个让人头疼的对手身上比较好。
伯爵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留些什么话。对于他来说,漫长的岁月里从区区一介草民到最后封爵加官,追求力量的生命里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帮我告诉北域的王,我们的王似乎是受到了蛊惑才对北域不敬的。我们也不希望与北域交恶,毕竟我们都是传承自魔族同一条血脉的后人。虽然说的有些无耻,但,请他不要屠戮那些无辜的人民。”
司长点了点头,传个话他还是能办得到的,只不过究竟北域的王会不会报复性的予以还击,这就不是他能保障的了。
但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天空中穿了下来:“人类,我还是小看你了。”
司长微微一怔,看着半空中用血气将金华全部弹开的元老,不禁有些惋惜:“没想到变成这样的你竟然还能恢复。”
现在的阿斯兰提雅可以说是已经面目全非,仅存的躯干很难再判断出这曾是一个美丽而又危险的元老,甚至在她胸口的位置上已经可以看到里面严重风化的白骨和血肉模糊的内脏。被几条肌肉勉强牵拉的头颅费了半天的劲才咔的一声恢复原位,不过也是面目全非,看上去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僵尸差不多了。
只是司长注意到,在那颗随时都会粉碎一样的头颅上,一双宝石般透彻的血瞳正翻涌着滚滚血气,带着无尽的杀意看着自己。
难道弱点是眼睛?
“从某些方面讲,人类比魔族还要可怕。”阿斯兰提雅一边说着,周身的血气一边变的愈发浓郁,饶是圣安德烈圣域的金色光枪也无法再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悉数被这血气阻隔在了外面,“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已经伤及到我的根本了。这一次杀掉你之后也不能再在魔界呆下去了。为了让你补偿我,我决定要你死的异常难看。”
“歼灭。”缓缓吐出两个字,司长双臂张开,双手不停的在半空划着十字。虽然平时话有些多,但这位欧洲司长还是明白不能在战斗中跟敌人废话这道理的。
无数十字被书写的同时,两座金塔再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璀璨的斜十字轰然压向阿斯兰提雅,无数金色光枪如同一幕幕光墙一样来回的席卷向她。
只不过这一次,一道血气喷涌的结界提前将阿斯兰提雅紧紧护住,道道漆黑的术式不断在其表面游弋,摊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光枪。
“人类,小心。”伯爵挣扎着给司长传出一道精神波动,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移动的力气。
司长已经感觉到了,在那个血色结界之中,阿斯兰提雅正发生着本质上的变化,实力不断提升,眼看就要破茧而出。
“全员,撤离!重复一遍,全员撤离!”做了一下简单的判断,司长发现就算是再维持结界似乎也无法困住阿斯兰提雅了。猛地一挥手,他的左右手分别在空中拼命的画着不同的十字形,旋即对圣域做出指令,“守护!歼灭!”
道道金色十字的投影阻隔在血色结界与地面坑道里的食人魔之间作为掩护,按照之前多次训练的步骤,战场上的食人魔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下坑道里撤离去安全的地方。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声巨响,血色结界瞬间被从内震碎,漫天血气铺洒而下,饶是那些已经习惯了恶劣环境的食人魔们也不由的一阵恶心。
只听血雾之中一声爆鸣,一道黑影突然穿过光枪组成的雨幕,血光抛洒间阿斯兰提雅竟已经来到了司长身前,轻轻伏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语道:“早说了,我对那些垃圾不感兴趣,你却还要大费周折的护着他们。”
来不及做出反应,司长只觉得前身一道冰凉的气息划过,紧着着胸口一窒便被她一拳击飞了出去,直到他狠狠的撞在了地上,圣安德烈圣域在其身前组成的金色光幕才犹如碎玻璃一般砰然破碎。
“一拳……击穿了圣安德烈圣域?”捂着胸口吐了口血,司长知道如果不是圣域在身前阻挡了她绝大的气力,只怕这一拳能直接把自己变成一片血雾……
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司长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直到这时,他的身前才猛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蓬血花陡然喷出,竟是在刚才接触的一瞬已经被阿斯兰提雅的血镰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左胸口一直划到右腹,肌肉与筋腱已经完全被她那充满腐蚀性的血气给破坏掉了。
随意的将自己飘逸的长发扎成一束,阿斯兰提雅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完全破坏掉了,就这么直直的缓步走向倒在地上不住吐血的司长,一手拿着血镰,一手不断的挥舞着拳头,一层一层的破开圣域的防御结界。
“血族的身材果然都不错啊。”挣扎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