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选定下来,我会挑一人将酿酒的方法教给他。”江楼月道。
“是。”萧安道。
“你若觉着拘束,就去忙你的,或者,你若想见一见孟公子,可跟我一同等他,上次他受了伤,你可当面问候一下。”江楼月道。
“公子受伤了?”萧安有些吃惊地道,又不免有些担心,“伤得如何?”
“没什么大碍。”江楼月道。
萧安虽有点坐立不安,但好歹是个有定力的人,坐着慢慢喝着酒,等着孟归尘。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将招财酒楼作为一个搜集情报之处的细节,萧安有经验,而且可以看出,摘星阁对手下的培养很有一套,江湖第一情报组织不是平白而来。
“秀,孟公子到了。”桐影将孟归尘引了进来。
“怎么我还没来,你们俩就先喝上了。”孟归尘微笑道,径直过去,坐在了江楼月对面。
“那就是孟公子误会了,酒不是给你喝的,菜是给你点的,刚上不久,你可要都吃了,别浪费粮食。”江楼月道。
“来招财酒楼不喝酒,我没听错吧?”孟归尘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他一个人哪里吃得完的,想起那次来,被她诓着付了帐,这次不会又是如此吧,一时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
“你不是受伤了么,喝酒不好。”江楼月道。
孟归尘心里的酒虫子原本已是蠢蠢欲动,但一听了她这话,椅着脑袋,拖长了尾音道:“好。”
“公子,您的伤怎么样了?”萧安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后问道。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孟归尘道,“更何况佳人有约,爬也要爬着来不是?”
萧安暗自瘪了瘪嘴,当即道:“二秀与公子慢慢谈,属下还有事,恕不能陪了。”
“快走吧。”孟归尘挥了挥手,将萧安赶出去。萧安转身迅速朝外走,公子真是“见色忘义”……
江楼月看过孟归尘的气色,比那天好多了。“我想让招财酒楼帮我搜集情报,改天我会抽出十名府兵,交给萧安。”江楼月道。
孟归尘点头,正拿着筷子夹菜。
“还有,等你伤好了,陪我逛*去。”江楼月道。
一口菜在喉咙里,一时上不来下不去,孟归尘拿眼看着她。江楼月看着他的样子不免好笑,“我想买一家下来,想让你帮我把把关,这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自然不一样的,是不是?”
“情报?”孟归尘将菜咽了下去,说道。
“对。”江楼月毫不隐瞒地道。
孟归尘道:“行,看在你请客的这顿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逛一逛。”
“我可不负责你给姑娘们的赏钱。”江楼月道。
孟归尘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只专心吃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派人给你送去的信,你可应了?”江楼月道。
孟归尘委屈地道:“你东西都带来了,才来问我应不应。”
江楼月道:“放在你那里,我放心。”
孟归尘不置可否,只应道:“好。”
一时沉默。
孟归尘道:“你不吃?”
江楼月轻摇头道:“都是给你点的。”
“什么时候,让我再尝尝你的手艺?”孟归尘拨着盘子里的菜道。
“我厨艺不精,酿酒尚可,待你伤好了,我派人把酒送到浓墨轩去。”江楼月道。
孟归尘其实没什么食欲,江楼月也看出来了,便道:“既不想吃菜,那陪我说说话好了。”
孟归尘嘴角笑意刚升到一半,就听她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看着他半张着口无力反驳的样子,江楼月眉眼弯弯地笑了。
孟归尘抬眼看了看她身上的斗篷,又垂下视线看着自己拨弄着的菜,“你不热么?”
江楼月气定神闲地道:“自然不热。”
“那看来你是真该披着它了。”孟归尘道。
“受个冷,或是受个热,有什么要紧。”江楼月平淡地道。
将包袱留给了孟归尘,江楼月起身下楼,等着桐影在柜台前结账时,她平静地看着酒楼外面,街市上各色行人来往,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贩夫走卒,当然也有大摇大摆而行的贵公子。百无聊奈地看着,她的目光忽地一凝,行动比脑子动得快,已朝着那个人跟了上去。
“秀,咱们走吧。”桐影转身道,却没看见刚还站在这里的江楼月。她在大堂里扫视一遍,又跑出酒楼两头街市一望,看来看去,没发现江楼月的踪影。“秀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自己走了。”桐影小声抱怨着。但她绕到酒楼后面去看时,江楼月的轿子还在。
桐影跑回楼上雅间,孟归尘刚走到门口。
“何事如此慌张?”孟归尘道。
“孟公子,秀不见了,她的轿子还在呢,人不知哪里去了!”桐影急道。
孟归尘想了想道:“你先让轿子回去,你也在府里待着,我回去把东西放下,就马上去找她。”
桐影本想说什么东西,能比秀还重要,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得道:“我先在这里等等秀,一个时辰她不回来,我再回去。孟公子,请你一定要找到秀,她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突然消失的。”
“好。”孟归尘应了声,就背着包袱快步走了。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以她的毒术,谁还能大庭广众地虏了她去?必定是自愿走的,就是不知,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工夫,她能因为什么而自己消失了踪影?
江楼月追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