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见孟归尘还跟平日一样,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又慵懒闲散的笑,对自己受伤浑不在意,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从他的话里,可见太乙门的实力很强,还有玉泠紫在门中的地位很重要。
“对了,江二秀大驾光临浓墨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孟归尘道。
“的确是有事来着,你不是说,我要学习如何使用隐天丝,可以来这里的?”江楼月道。
“我让惊鸿去办。”孟归尘道。
江楼月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已告诉惊鸿了。”
孟归尘见她笑得如此,也不由高兴了几分,“我的人,你用起来倒是顺手。”
“我这也是沾了孟公子的光呀。”江楼月道。
“你可以再沾得多些。”孟归尘看着她的侧脸道。
江楼月只当没有听出他的意思来,微笑着道:“说起来,还真有另一事,想问一问你这位少阁主。”
孟归尘认命地自己动手将枕头垫着,靠在了上面,看着她。
“将军府里,可有别国的歼细混进来,你可知道?”江楼月道。
“别国?”孟归尘道。
“对,别国。”江楼月道。
“你是说,南邦?”孟归尘道。
“何以见得?”江楼月道。
“你突然这么问,加之昨日我收到消息,南邦有重要人物来了京城。”孟归尘道。
“嗯,有没有南邦歼细混入了将军府,你可有收到过什么情报?”江楼月道。
“这个……”孟归尘道。
见他犹豫,她立即道:“为难的话就算了,你知道,我只是问一问,我知你不想介入这些,若有不便,你可直言。”
孟归尘被她一通抢白,有点无语,“我只是想说,这个事情,我要回阁里查一查才知道有没有相关的消息,我以前又没留意这些个,你一时问我,我也不知道的。”
江楼月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走出几步道:“既如此,我就先回府了,你好好养伤。”说完,不等孟归尘再说什么,她拔腿就往外走。
孟归尘看着她离开,暗自摇了摇头,只觉前途堪忧。
过了两个时辰,夜幕初降。
惊鸿开了孟归尘的房门,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孟归尘抬眼看惊鸿,“什么好事,笑得这么不怀好意,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哦哟,你还起鸡皮疙瘩,我从门口一路拎进这东西来,可是鸡皮疙瘩掉了一路呢。”惊鸿道。
“说什么胡话呢。”孟归尘道。
“公子跟我还装呢,这是江二秀派人送来的,说了些功效我也没记住,总之是给你补身体的药膳,我放在这里了。”惊鸿将食盒放在*头的一张矮几上,“不打扰公子跟食盒柔情蜜意了,我走了。”说完,惊鸿转身就走了。
孟归尘眉眼含笑地看着眼前的食盒,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都忘了问,是不是她亲手做的了。
与此同时,正在将桌上的菜盘子收进托盘里的桐影,突地打了一个喷嚏,她前后左右一看,门窗都关着,没有风吹进来啊,“秀,肯定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是么,那他还真是说对了。”江楼月正看着书,无所谓地应着桐影。
桐影面色一垮,肩膀耷拉着,有气无力地唤了声:“秀。”
江楼月微微笑了笑,“也许是夸你手艺好呢。”
“真的么?”桐影立时眉飞色舞,“那也是秀教得好。”
江楼月没再说话。
桐影前脚刚走,正坐在灯下看书的江楼月,就觉门外似有风过,晃得门口那两盏灯摇曳着。她察觉到不对,却听得三下小小的敲窗声。她想了想,起身去将窗开了一半,并不见外头有人。正欲起身时,一个物什迎面就飞来,未及看清是什么,她伸手接住,听得一阵细微的破风声,想是来人走了。
她手里是个厚厚的砖头一样的东西,用布包着。她想了想,将布解开,一看时,笑了笑,“这惊鸿,动作倒快。”原来是她日间托惊鸿找的练隐天丝的武功秘籍,不想这几个时辰工夫就得了,也不知是摘星阁的实力太强,还是孟归尘早就准备了。
一共是三本,一本是鞭法,一本是摘叶飞针那样的功夫,最后一本是天蚕诀,许是用到天蚕丝那样的东西的武功,这天蚕丝她也有所耳闻,想来跟隐天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后者的隐蔽性应是更高绝,此一“隐”字可不是浪得虚名。这样的三本秘籍,看来是要她自己融会贯通才能用好隐天丝的,否则就辜负了慧灵师父的厚赠。
当即江楼月不再浪费时间,翻开一本仔细看起来。以往也接触过武功秘籍,但都是些粗浅武学,毕竟军人更重服从与配合,她只要在马背上能英勇杀敌,能带领身后的将士赢得战争胜利,个人的武功高低,实在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这可说是她首次触及武林中流传的武功秘籍,在其中感受到的新意,堪比当初首次跟师父学习毒术。
“秀。”桐影端了热水进来唤她,她也跟没听见似的,桐影无奈,见她十分专注的模样,去将门窗都关好,挑亮了灯花。
照在书上的灯光晃动,江楼月才回过神来,看向桐影。
“秀,有吩咐随时唤我,桐影就在外间。”桐影道。
“好,你歇息吧,不必伺候。”江楼月道。
桐影看着她视线落回书上,取了斗篷来给她披上,不在跟前打搅,自去外间,初时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