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军中,一个人骑着马看着外面的阴天,眉头深锁。正是赵王派于北境通令之人。
昨日下雨,李牧居然命军队驻扎营帐,休整了一日。
平日行军也只是比寻常对的行军速度快上一些。
如今邯郸十万火急,这李牧如此行军到底是意欲何为?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是赵国存亡之际了吗,如此行事,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
想到这叹了口气。
“先生,在叹什么?”
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那人回过了头,却见到李牧正骑着马站在自己的身后。
面色有些难看地行了一个礼:“李将军,如今天已经放晴,还是尽快让军阵驰援邯郸为好。”
谁知李牧却是平静着摆了摆手。
“先生莫急,待军卒吃完早用,休整片刻我自会下令行军。”
还吃早饭!
站在李牧身边的人脸色愈加难看,如今赵国深陷水火之中,这李牧倒好······
“呵。”气极反笑那人冷笑了一声:“李将军,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牧看了他一眼,神色没有什么波动,淡淡地说道:“援救赵王。”
那人一愣。
“那你,那你,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何?”
说着郑重地说道。
“赵王如今安危为定,邯郸之侧就是秦军,赵国安危全系于你北境之军。你如今却是如此怠慢军阵,你是想等邯郸破了再去收场不成!”
“先生。”李牧笑出了声,打断了那人的话,摇了摇头:“先生是把李牧视为什么人了。”
“牧且问你,如今秦军开始围攻邯郸了没有?”
那人被问住了,他如今身在邯郸数百里之远,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
但是看着李牧是想要解释的模样,强沉下气来,摇了摇头:“我,不知。”
“定是不会攻的。”
李牧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上去很是自信。
“为何?”那人更不明白了。
“邯郸之中虽只有十万军,皆为从王之众,是我赵军精锐。秦国虽有三十万军,但是想要短时间内破城,定是不可能。”
说着,李牧看向眼下的军阵:“如今邯郸之外还有吾等十万之军。若是此时秦军攻城,围攻邯郸,我等从后方包抄,战况如何?”
那人眼前一亮:“秦军分围邯郸四侧,我军突至,内外夹击,战况大利。”
“所以短时间内,秦军是不会攻城的。为了后方安稳,他们定是要先将我军击破,才能放手围攻邯郸。”
“所以暂时,邯郸无忧。”
李牧说着,带着那人走在营帐之间继续说道:“先生也说我军系着赵国安危,那我军就定是不能被破了。
“是。”听李牧解释了着些许那人也不再是那般咄咄逼人了,而是安静地听着。
“我军从北境而来,若是千里奔袭,待至邯郸,我军是如何情况?”李牧问道,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干粮,咬了一口。
那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沉沉地说道:“军伍疲乏,难有战力。”
“秦军在侧,我们难入邯郸,请问先生我们那时的局势如何,如何与秦军交战?”
那人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昨日那场雨若是坚持行军,军中定有受病折损之人。”
“如今行军之速,不出三日就可抵达邯郸,还未过了秦军的耐心。所以我们也不必急,在行军路中,无端的折损了军力,才是不智。”
“如此。”那人点了点头,神色也平静了下来:“在下,受教了。先前不敬还望王将军勿怪。”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先生勿要自扰,但又国事是好,先生只是忧急无顾了其他而已。”
“如今秦军征战在外,正是连胜,斗志高昂之时,我们拖上一会儿也无大碍。而且他们征战在外,定是不可久战。稳固阵脚,秦军自会不攻自破。”
轻笑着说完,李牧手里的干粮也吃完,舔了舔手指,看向身旁的人:“先生要不要吃上一些,我们军中的行粮还是极好的。”
“哈哈,那就多谢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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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军抵达邯郸是第三日,这些天是没有再下过雨。
因为秦军在侧,以至并没有直接进入邯郸,而是在邯郸北侧驻扎营垒筑垒固守不出。
一时间,邯郸,秦军,北境之军却是成了三角之势,对于赵军来说形势陡然好转。
而对于秦军来说却是变得颇为棘手。
想要进攻任何一方另一方就会来援,即使秦军足有三十万兵力一时间竟然也只能和这两支赵军僵持不下。
赵军固守不出,拖了两日,恒乾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忧虑。
秦军在外,如今要同时支撑韩国和赵国的战事却是国中吃紧,此战是不能久战的。
赵军固守不出,能做到的该是只能将一军引出来截杀了。
日光正盛,入冬的寒意也没有那么重了,正好是正午时分。
顾楠掀开了营帐的帘字,却见恒乾和王翦已经坐在了其中。
讪笑了一下:“抱歉,我是来晚了。”
心下也是郁闷,每次有这种议事。明明她已经都是提前些许到场了,为什么还是最后一个才到的。
“无事。”恒乾笑着摆了摆手,等到顾楠坐下面色才认真了起来。
开门见山地说道。
“二位对那北境之军如何看?”
王翦的脸色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