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提议用这诗做约定,就突然又听到胤祥问,“薰齐儿,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吻吗?”
我脸一红,“你是说我偷吻你的脸颊那次,还是竹子下那次?”
“竹子下那次!”
当然记得,我记得那次是我最后跟他相处的几天,后来十四就开始缠着我了,我就没时间见到他了,再后来……
反正那天阳光格外好,风轻轻吹过,我同往常一样去找他,这次他没有练武,而是看书,还是同往常一样,他埋头书本不理我。
我也不想打扰他,就随便拿了一本书看着。
从《乐府诗集》第一卷的《天地》开始看,看到了第二卷的《雉子班》,共看了十三首诗,有些看懂了,有些看不懂,我也懒得问,反正打发时间而已。
翻开下一页,是那首《上邪》,这下我来兴致了,默念了两遍,越念越觉得这首诗写得太美了,真不知道是哪位才人写出了这么优美的诗篇。
想着诗表达的意思,再看看身边的人,此刻他在思考,没在看书,我忍不住把手伸到他眼前,“十三阿哥,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我读不懂。”
他自然地看向眼前多出来的书本,一愣,脸一红,“我也看不懂。”
“我不信,你骗我!你不是神童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不知道!”他又转了身子,低头看书。
想就这么打发我,门都没有,我非要凑近他,轻轻地念,“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一愣,又偏转了九十度。
看着他的样子,太可爱了,我一阵好笑,恶作剧的念头更加强烈,跟着转了九十度。穷追不舍,“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够了,不许念了!”
我笑嘻嘻的,“十三阿哥,您真的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吗?要不我解释给您听?”
“不需要!你再多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才不怕了呢。
我站起来硬是凑到他面前,弯着腰笑嘻嘻的,“听好了,他的意思就是,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
唱着唱着,他突然猝不及防抬头,封住了我的唇。
我瞪大眼睛……
许久之后,他放开我,警告道,“下次你再这么废话,我就真的把你丢出去!”说完便落荒而逃。
那是我们的初吻。
我有些脸红,却还是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吻了人家之后就跑,之后更过分,买簪子给别的女人,还……”我说不下去了,想起他的恶行,我就……
他叹口气,“我错了,你别生气。”他在我脸颊一吻,“要不这样,我们先约定,无论未来我们做错了,只要对方念出那首《上邪》的诗,生气的人就不能再生气,我们和好怎么样?”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只给我买发簪,不许买给别的女人,我就答应你!”
他笑了,“好!”
“还有,如果是你做错事,你向我道歉的话,你得把整首诗念两遍,如果是我做错事,我只用念一遍,怎么样?”
“好!”他依然笑得*溺。
懂得让着我,不错,我抬头给他一个吻。
他瞪我一眼,叹口气,“算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去吧!”
说完真的爬起来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可我哪想到,他根本就是故意挖一个陷阱等着我往里跳。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就出发去了山东,就留胤祥一个人坐镇河南!胤祥依旧忙碌,早出晚归,深夜都在想事情!
距离四阿哥离开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天,我正在处理商号送来的一大堆文件,突然一个护卫来禀报,说一个自称是我二哥的人来找我,在驿站前厅等着我!
我二哥?
郭罗络纳宁?
他来做什么?我已经四年没见过他了,他现在不是任山东守巡道员吗?怎么有空来河南?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责怪我借出银子?
可是商号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他有什么资格干涉。
我来到前厅,果然看到我这位许久未见的二哥,他又长高了一些,更沉稳了,更年少有为的样子。
他手里拿把扇子,沉着脸站在大厅中央!
我有些担忧,也有些疑惑,“二哥……”
可我怎么我没想到,他会不由分说地抬手就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刮子打下来,还骂道,“你还敢叫我二哥,郭罗络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骂完还不等我反应,立马又给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