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老族长那双睁大的浑浊眼睛里,正流露着绝望的神色。
短剑无声的刺入血肉,切开肌肉,划断血管,越来越多的鲜血流淌而出,但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少女手里的短刀毫无留情的继续往内刺去。
叶鸾的秀靥越来越扭曲,心跳越来越快,因此刀口处的血,也越流越快。
就像叶鸾秀脸上的泪水一般,流淌不止。
不知不觉,叶鸾已经痛得泪流满面。
泪水乱了精致的妆容,就像是被暴雨打烂的花。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
当丁绫的短剑刺入叶鸾腹腔的时候,那顺着叶鸾修长紧致的双腿流淌而下的鲜血,不知不觉已在她的脚下形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泊。
短剑继续往内,丁绫能够感到短剑刺破了一个柔软的器官。
这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快意。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叶鸾的身子开始瘫软下来,已经站立不住的她只能倚靠在身后的少女身上。
便在这个时候,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仅叶鸾听到了,老人也听到了。
声音一如既往,很轻也很冰冷,就压抑在这方圆三丈的范围之内。
“很痛是不是?一千年前被你们害死的那个女子,也很痛。”
老人与叶鸾都不明所以,从少女出现之后,便反复提到一个词。
一千年前。
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血海深仇需要结怨千年,而且在千年后的今天,在其后代的身上仍旧有这般滔天的怨恨?
少女从叶鸾的小腹中缓缓拔出短剑,在叶鸾的小腹上开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叶鸾仍然还活着,只不过已泪流满面,万分痛苦的活着。
叶臣涌出一阵悲痛,他乞求的望向那位少女。
他想让少女放过叶鸾。
千年之前的恩怨,作为叶家族长的他愿意独力承担,唯独希望她不要加罪于后辈。
少女读懂了叶臣祈求的眼神。
但短剑却在这个时候再次划过一道寒芒。
这一剑要快上不少,狠狠刺入叶鸾饱满的左胸,叶鸾目光一缩,想要张嘴痛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少女往后微微退了一步的时候,她当即瘫软了下来。
丁绫神色漠然,从叶鸾的胸口骤然拔出短剑,鲜血从左胸口汩汩涌出,这位想要在将来成为永徽皇后的女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长裙。
她死不瞑目。
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神采。
虽然一双眸子里没了生气,但还是留下了死前那抹刻骨铭心的惊恐。
丁玲慢慢松开叶鸾,她的尸体在失去支撑后,便直接向后仰倒下去。
当尸体倒在地上的瞬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就像方才的一切,诡异非常。
老人忽然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
女子……千年前……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紧紧盯着丁绫,目光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丁绫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千年前被你们联手害死的那个女子?”
叶臣陡然睁大了眼睛。
“现在你们该还债了。”
她再次挥舞短剑。
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
她消失了。
咚的一声,头颅落在地板上,滚动了两圈。
死寂到诡异的房间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
……
张行远余惊未消的上下打量了苏卓一眼,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苏卓的身子,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倒抽一口冷气道:“少侯爷,我他娘的差点把心脏吓出毛病来了,你要在这里出事,我千里迢迢跟着你去望海城待的一个月,可就全白忙活了。”
苏卓看他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禁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就是带过来的家伙坏了。”
他望着自个儿的腰间,只剩下一个空鞘。
张行远道:“坏了好啊,这东西带着便是招灾的,你要换上你小师叔的那把苍岚剑,人的名树的影,那周成钧没准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卓闻言笑了笑,刚要开口,却似有所察的抬眼望向不远处。
叶不凡来了。
方才周成钧遁走的时候,叶不凡也出了手,只不过没能留住周成钧。
苏卓对此却没有什么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叶不凡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这位国舅爷在心底里,怕是巴不得多几个无生门刺客来杀自己才好。
叶不凡看了一眼苏卓苍白的脸色,说道:“幸好长乐侯本事过人,倘若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向陛下交代了。”
苏卓道:“方才令国舅爷费心了。”
叶不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丹药,道:“我这里有一瓶三纹血气丹,你先收下,长乐侯今日受了惊,正好可以拿这丹药回去调理一番。”
三纹气血丹,也是名贵的灵丹,两人之间的关系众人也都心知肚明,看到叶不凡做个样子也舍得拿出这等丹药,不由感慨这位国舅爷的出手阔绰。
苏卓没有收,只是摇头道:“不必了,小伤而已。”
叶不凡看着他,道:“我就怕这小伤耽误了侯爷的的修行,影响到破境。”
苏卓笑了笑,道:“国舅爷多虑了,此番与刺客交手之后,我也有了些感悟,不久之后便能再次突破。”
叶不凡也笑了,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