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该送啊?”
灵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叶之珩,叶之珩笑道,“没有,送的好,不过,还有吗?我给父皇也送一点过去。”
“还有呢!!”
叶之珩摸了摸灵犀的脸,柔声道,“等我回来。”
灵犀点头,她巴不得叶之珩离她远远的呢。
叶之珩提着食盒,去了皇帝所在的养心殿。
“太子殿下来了,刚皇上还在念叨你呢!!”
皇帝的心腹公公将叶之珩迎进了殿内,皇帝正在为渭南的水灾头疼,见叶之珩来了,便眉开眼笑的打趣道,“你舍得来看了朕了?朕听说,你将那个小丫头护的很严啊……”
叶之珩但笑不语的,悠然打开食盒,“这是她亲手做的月饼,你且尝一尝。”
“搁那吧!!”
自从叶之珩认祖归宗,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便不是那么热络,这人呐,是不能犯错的,早些年宠的过头了,才滋生出某些人的狼子野心,从而失去了十多年的父子天伦。
现在就算儿子认回来了,他这么优秀,能文能武,却也不能将儿子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尊重和崇拜。
“那儿臣先告退了……”
叶之珩不喜欢皇帝,一点也不喜欢,一个男人连真假善恶都不分了,要来有什么用呢?
他如今再忏悔,再悔恨,能让皇后的眼睛重见光明吗?
不能!
既然不能,就不要摆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恶心姿态。
“珩儿,你真的一定要娶她吗?一个乡野村姑,如何能配得上你天皇贵胄的身份……就算你强行将她推上太子妃的宝座,你又如何能笃定她就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叶之珩原本心情极好,却被皇帝这席话弄的满脸阴沉。
“那在父皇心中,合格的太子妃是什么样的?是像苏眠芷那样呢?还是像苏贵妃或是母后那样?我听说,你与母妃初成亲时,也是如胶似漆郎良妾意的,可后来呢?算了,不说后来了,你就看看现在,我母后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她的眼睛为什么会那样,是日夜哭泣所致?她为什么会哭泣?是您的女人抢走了她的儿子……”
当年的事情,叶之珩不追问,并不是因为他大度,他只是想秋后算帐而已。
“珩儿,是这件事情,是朕失误!”
“只是失误吗?如果没有你的撑腰,她敢吗?要从皇宫里将一个不满一岁的幼儿带到皇宫外面,得经过多少层层关卡?哦,不对,我还是应该感谢她的手下留情,没有当场将我掐死扔进枯井是吗?”
叶之珩的言语尖锐,丝毫没有考虑到皇帝的身份。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期待你的位子,可对于来说,我要的,仅仅只有一个她而已!如果父皇不能够真心认同这桩婚事,那么,我便也不做这太子了,谁喜欢,谁来坐?比起整日操劳,我更愿意闲云野鹤般的云游四海……”
皇帝理亏,如果是以前,他早就将这种忤逆不孝之徒打入冷宫。
现在呢?
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母后因为他年轻时做下的错事,迟迟不肯原谅他。
他曾经捧在心里的女人,竟然为了让她的儿子一直独占优势,不惜在膳食里下毒,以致他老四之后,再无所出。
上天似乎是公平的。
当年种下的因,得了如今这样的苦果。
他的身体早已被毒素入侵,虽是慢性毒药,长年累月的这么一点一点腐蚀着他的身体。
他现在,已经是活一天,少一天的人了。
“珩儿……女人呐,是祸水,你如果真的下定决心了,就好好的对待人家吧,别像朕似的三心二语,被花儿迷了眼,临了才知道她愿意是只食人花,美人蛇啊……”
叶之珩在心里,还是蛮同情皇帝的。
“那你还留着她……”
只要他一想到,苏贵妃现在还在后宫好好的,还时不时的让苏眠芷出来隔应人,叶之珩就恨不得将苏贵妃扔进天牢自生自灭算了。
“你不是大婚近了嘛,不宜出事,还是稍后再说吧!!”
叶之珩见皇帝这般,语气也稍微放松道,“那您早点休息吧!!儿臣退了!!”
皇帝点头。
现在,他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曾经,他拥有一切,江山,美人。
现在,他还有什么呢?
他有的只是被毒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身体。
同一时间,韩太傅和韩夫人并肩睡着,他们曾有一女,疼若明珠,只是可惜,多年前的一次花灯上,女儿被人贩子掳走了!!
此后,便再也没有杳无音讯。
同族人不是没有人打着主意想要过继一个儿子或是女儿给她们。
她们俩都一致拒绝了。
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守住,还养别人家的做什么?
“皇上亲口对我说的,让我认了那人,算是冒名顶替咱们女儿的身份,对外就宣称说是咱们女儿找到了……”
韩太傅这么一说,韩夫人就扭过身,拿背对着韩太傅。
“夫人,我知道您心里不愿意,可皇命难违,您总不能让我抗旨吧!我倒是不怕死,我只是想苟延残喘的活着,万一咱们女儿消息了,咱们又不在了呢?”
韩夫人背对着韩太傅默默垂泪,她何尝不知道要找到自己的女儿,一如大海捞针。
她们夫妻成亲二十年,才得到这么一位明珠,结果……
她们听人说,被人贩子拐走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