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看着福婶,想着年纪大了,是不是就只会操心这个了。不由好笑。
“我听说燕小侯爷喜欢咱们家小姐,铮二公子最近也总是来咱们府里,是不是……”福婶看着谢芳华,“小姐,您的婚姻大事儿您自己可不能不上心。”
谢墨含闻言想起秦铮和李沐清各自的算计来,又想起一直和家里闹腾婚事儿的燕亭来,一时失了声,沉默下来。
“哥哥的婚事儿都还没着落,我的又急什么?”谢芳华情绪淡淡,讥讽道,“再说,我就算这副病秧子的身体,不是还有人争着要抢吗?”
“那倒不是,你如今还没回来忠勇侯府,我们兄妹聚少离多,我自然不想你这么快就嫁出去。可是女儿家的婚事儿总归是终身大事。今年的宫宴如此重要,若是你错过的话,往后亲事儿便是难了。”谢墨含道。
谢芳华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们恨不得我刚回来就将我嫁出去?”
“可不是嘛!小姐,您这个样子,谁家的公子能上门来提亲啊。”福婶也急了。
“妹妹这样的确是不惹人怀疑,但是……”谢墨含有些迟疑,顿了顿道,“今年的宫宴,不止是春年皇上和百官同乐的宫宴,也可以说,是各府邸成年女儿的相看宴,妹妹这般模样,各府的夫人公子恐怕望而却步。”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忠勇侯看着她的脸,闻言松了一口气,“不过的确该这样。”
谢芳华挑开面纱,笑了笑,“我刚刚服了一味药,若不做这般装扮,活蹦乱跳的话,谎言便戮破了,届时惹人怀疑。这样才好。”
“我刚刚见妹妹的时候,她不曾这副样子。”谢墨含道。
“是呢!我看着小姐好像一阵风就要刮倒的样子,是不是前些日子伤寒还不曾好?今日若是这般进宫的话,若是磕了碰了的,怎生是好?”福婶扶着谢芳华落座,忧心地道。
忠勇侯当先眉峰拧紧,花白的胡子翘了起来,不满地道,“怎么看着这般柔弱?”
忠勇侯也已经穿戴一新,正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茶,谢墨含坐在老侯爷身旁,见谢芳华进屋,二人齐齐向她看来。
侍画和侍墨随着谢芳华身后进了屋。
侍书匆匆离开荣福堂,去了芝兰苑。
谢芳华点点头。
侍书从里屋走出来,对谢芳华一礼,“小姐!”
“那赶紧取来!”福婶催促着,扶着谢芳华进屋。
“是妹妹来了吗?”谢墨含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接过话道,“福婶说得对,我的确给妹妹做了火狐的披风,在我的屋子里收着了,让侍书去取来吧!”
侍画和侍墨齐齐摇头,“世子并不曾给我们收着。”
“不冷也耐不住侵染了凉气!”福婶嗔了一句,对侍画吩咐,“过新年,穿什么旧的?前些日子,世子往英亲王府送皮毛的时候,不是特意翻出了几快火狐的皮毛吗?据我所知,他还找人给你们小姐做了一件红披风,就去拿那个来。”
“不用了!福婶,我不冷。”谢芳华摇摇头。
侍画和侍墨对看一眼,齐齐垂下头道,“世子并不曾准备披风,我们也就没给小姐披。要不然,回去取旧的?”
福婶从里屋迎了出来,见到谢芳华,便皱起了眉头,“哎呦,我的小姐,您怎么穿得这样薄?如今虽然即将打春了,看着天暖,其实还是寒的,您仔细身子。”话落,不等谢芳华说话,便对侍画和侍墨训斥,“你们两个丫头,怎么不知道给小姐拿件披风披着?”
不多时,三人来到荣福堂。
侍画不再说话。
谢芳华点点头。
侍画点点头,“我们八个人,每个人精通一样技艺,品竹形貌与您有几分相像,且精通易容,她的易容术我们八人里公认的好,但是如今比起您来,她的易容还是差远了。不过她向来不曾出府,有老侯爷和世子罩着,别人也不知道内里的乾坤,所以,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她和其它五个人没被世子喊来,等您从宫里回来,世子会将她们六人给您过目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品竹?”谢芳华偏头看向侍画。
侍画贴近谢芳华耳边,低声道,“小姐,从八年前您离开,我等八人被世子挑选来忠勇侯府培养,每逢不得不露面的日子里,品竹便按照世子的要求装扮成您的样子,也是带了面纱,以假乱真。”
谢芳华扫了四下见礼的人一眼,隔着面纱,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人们见到谢芳华从海棠苑出来,忙碌中都露出谨慎的神色,似乎生怕惊扰了她,很远就纷纷见礼,即便她久病成疾,常年缠绵病榻,不出闺阁,但是无一人敢怠慢。
忠勇侯府同样过年的气氛浓郁,下人们都换了新衣,这样的日子,阳光明媚,颇有些乍暖还寒的感觉,爱美的婢女都换了轻便的裙装来回穿梭。
侍画和侍墨一左一右扶住她,缓步走出门外。
谢芳华摇摇头,“走吧!我们去荣福堂。”
“小姐,您看这样可行?是否还需要装饰哪里?”侍墨轻声询问。
谢芳华透过轻纱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孱弱得飘渺似烟,与听音的形容天差地别,这样走出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