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陆落听到消息,也是很意外。
不是她觉得江太太多和善,也不是她以为三娘婆媳多和睦,而是此举一旦败露,就会毁了江家的基业,让江家万劫不复。作为当家做主的老太太,如此行事出乎陆落的意料。
“......江太太可是能和简姨娘打交道的,怎么做这样的蠢事?”闻氏亦惊讶。
陆家把女儿嫁到江家,大姨娘欺负江家是商户,这些年不知敲诈了江家多少钱财,整个陆家都是靠江家养着。
江太太能应付大姨娘的盘剥,自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和从前相比,陆家如今攀上了高枝,特别是三娘的亲妹妹成了成王次妃,即将飞黄腾达。
江家付出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眼瞧着就要成功,可能会借助六娘争取到皇商,地位和门第大大提高,怎么就在这个当口,杀了他们高升的阶梯呢?
此举着实令人费解。
“除非三娘身上有更大秘密,那个秘密才会令江家万劫不复,所以江太太杀人灭口!”陆落对闻氏道。
案子还在审,陆落派过去的四个小厮,轮流回来报信,导致陆落她们听到的消息,都是一段一段的。
吴崁老先生是讼师,他帮衬着打理此案。吴老先生到了京师,有了成王撑腰,先去了趟江家,看了看三娘的寝卧。
虽然是媳妇的寝卧,已经死人了。断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忌讳。
“吴老先生发现,三姑奶奶的寝卧里,地砖和墙砖有好几块松动的,特别是床底下,桌子的抽屉都重新整理过。”小厮禀告道。
案子还在审,吴崁老先生正在一件件拿出证据。
他首先说了三娘房间不对劲。
闻氏和陆落还是糊里糊涂的,不知到底什么缘故。
“吴老先生又去了祈隆寺,中秋节那晚三姑奶奶在祈隆寺的后院厢房小坐,听老僧讲解佛法,那个房间的地砖和墙砖也松了几块。桌子、炕都被撬开了。”小厮又道。
闻氏看了眼陆落。沉吟道:“这是有人找东西吗?”
“正是。”小厮回答。
“找什么?”闻氏有点急促。
“不知道,还在审。”小厮告诉闻氏道,“吴老先生没说什么,又让人去了成王府。取三姑奶奶送给次妃的生辰礼匣子。”
闻氏摆摆手。让这个小厮赶紧再去。
这个小厮才出门。另一个小厮又回来了。
“三姑奶奶送给次妃的生辰礼,匣子夹层有本账册,记了江家很多事。夫人。您绝对猜不到,江家竟然和土匪勾结,替土匪销赃!”小厮道。
闻氏和陆落又是一愣。
江家有很多生意,虽不算特别大的富商,也是资产丰厚。
当铺是江家诸多生意之一。
外人都以为江家的当铺干净,殊不知江家一直和京师附近各处的土匪勾结。土匪们杀人越货,好的东西不是直接卖,而是交给了当铺。
这样,东西再出手,就是干干净净的。
江家凭借这一项,每年无本净赚几十万两银子。
三娘嫁到江家多年,一直无所出。为了自保立足,三娘留心到江家生意不干净,就偷偷打探,终于被她发现了这个秘密,还从江太太的房间里,偷到了一本至关重要的账册。
这账册是江太太自己记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种生意,也是江太太从娘家带过来的,江家的人也未必清楚。
“江家还和南边贩卖私盐的盐贩子有生意来往,自家要做私盐的贩卖。”小厮又回来禀道。
不管是土匪,还是私盐,在本朝都是犯死罪了。
江家做这等生意,是要被抄家、杀头的。
三娘知道了实情,跟她婆婆摊牌,要求一起管理生意。
三娘的婆婆自知事大,岂能容许三娘插手?于是,她准备动手除了三娘的。
三娘是陆其钧的女儿,可是陆其钧混沌,糊弄他很容易。虽然三娘的嫡母是闻乐喜的侄女,却待三娘不够亲昵,只怕不会多管。
杀了三娘,也没人替她做主。
江太太正准备下手,六娘突然得势了。
一夜时间,外头传来陆家六娘要受聘成王府,做成王次妃。
这六娘是三娘的胞妹,现在得势了。一旦三娘死的不明不白,身为成王次妃的六娘一定会查的。
所以江太太要重新筹划和安排。
“次妃进府之后,三姑奶奶准备立马报官的,没想到江太太竟然派人......派人侮辱了三姑奶奶。”
三娘在江家多年,不受丈夫的喜爱,婆婆待她也是表面功夫,她早就受够了。
特别是她丈夫对四娘朝思暮想,甚至逼迫她想过法子把四娘弄到手的时候,三娘就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六娘得势之后,三娘终于知道了自己还有依靠和前途,于是她想着先和离,然后再拿了账本,狠敲江家一笔巨款,带着账本和巨款嫁到南方去。
以后只要没钱了,就拿那个账本去要挟江太太。
总之,三娘很贪婪。
不成想,江太太却派了族里一个旁枝的侄儿,强|奸了三娘。
江太太并不是傻子。
三娘的丈夫是江太太唯一的嫡子,可是他从小爱玩,女人无数。不管是清白干净的,还是外头风月场地的,从没见他搞大过哪个女人的肚子,包括他的妻子。
江太太很清楚,她儿子生不出孙子来!
家业不能败了,孙子还是要的。与其过继一个孩子,还不如从族中挑选一个穷且无父母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