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
她附在他耳边,焦急地轻唤了几声。
她贴着他的脸颊,明显感觉到他的脸颊很烫。
就像当时甜馨发烧那样。
“你想吃牛排吗?”
他突然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醒了,太好了!宫野,你能不能坐起来?”
她还以为他醒过来了,又跟他说了几句话,然而,他接下来又没有了声音。
她现在必须想办法给他降温。
现在这鬼地方,肯定是没有冰块的,也没有必需的药。
飞机上应该有退烧的药,可是太远了,她根本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更何况,飞机已经坠机了,即使是有药,她想着那些恐怖份子,也不敢随意靠近了。
怎么办?
她双手抱着头,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夜色之中,她仿佛听见了溪流的声音。
那哗啦啦的流水声似乎并不远……
她赶紧朝着有水的地方摸索而去,脚一沾地,还是钻心的疼痛。
她忍住了,将脚尖翘起来,用脚跟走路,一瘸一拐地沿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
许久,她终于在树林的边沿看到了一道小溪流。
这里位置丛林的深处,有一小片的开阔地,黯淡的星空下,可以看到波光细流从上游流淌下来,在小洼地形成了一个小水潭,然后再沿着石壁奔流而下。
水洼不大,但是已经够用了。
她从林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惊动了一些野鸟,它们纷纷振起飞起,发出朴楞楞的声音。
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放在冰凉的溪水里浸湿了,再拎着这湿湿的衣服返回。
再将打湿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然后跪坐在枯叶上面,抓握着他的手,守在他的身边,等着他醒过来。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反复地用这种方法帮他降温。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这样忙了大半夜,她摸到他的额头不再像以前那么烫了,她这才稍微放了一些。
后半夜,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形渐渐地睡着了。
这一夜,她竟然无梦。
次日清晨,她在一阵鸟叫声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
此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干燥的小山洞里,地上铺了一些干草,身上盖着宫野的西装外套。
身边的空地上,还有一些燃烧尽的灰烬。
一切说明,昨天经历的不是一场恶梦,而是真实的。
从洞口看出来,阳光已经从海面上升起来,耳际都是清脆的鸟鸣声。
空气之中充满了林木的清香气息。
宫野的身形已经不见了。
“宫野……”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倒是不小心触动了脚部,疼得她直抽疼气。
昨天她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双透气网眼的平跟休闲鞋,此时,这双白色的休闲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可以明显看到鞋子的前端,有一根尖锐的物体刺了进去,将鞋子都扎破了。
她想将鞋子脱下来,看看里面的伤势怎么样了,谁知道稍一触碰,便是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