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女子的坚强,让无相心里发苦。
张慕言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这一点她继承了老爹的优良传统。这次她被两位娘亲忽悠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无相和尚感到心中发苦,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恨张儒太过冒险。
张儒的昏迷,直接导致府中下人深居简出,不管是看门的门房还是采买的管家,全部都选择闭门不出。
一番好意,仅此而已。
没有卖身为奴,只是在定边侯府做工,主人家的亲近,让这些出身低微的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定边侯府的人。
他们中间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张儒昏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今天有没有什么消息?”老管家佝偻着脊背问门口曾经的锦衣卫伤员。
门子道:“没什么动静,有人来打探消息,被我赶走了。不过我估计那些打探消息的人不会死心,还会再来。”
老管家道:“无妨,尽好本分就行。那些人的手段可比咱们要高很多,我现在都不知道府上是不是有敌人的奸细存在。”
门子皱眉问:“是不是通知人来处理?”
老管家摇摇头道:“不用通知了,二位夫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叫人过来只会让二位夫人心情更为不佳。”
门子忍不住问道:“管家,您说,这侯爷到底能不能醒来?”
老管家叹了口气:“唉...我看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侯爷还活着。
至于侯爷到底能不能醒来,连无相大师都不知道,李神医也不知道,我这糟老头子就更不知道了。
府上人心浮动,不少人都是看在侯爷平时对他们不错的份上才勉强留下的。听说南方大战在即,大同那边又有鞑子入侵,有人都考虑要离开京城了。
唉...也不知道,这次挺不挺得过去。”
在张儒府上这么多年,老管家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忧心过。主要是张儒昏迷了,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门子道:“他们有想法是在所难免的,大家都是有家室的,在侯府做事,无非就是为了钱。不像我们这种孤家寡人,就算要走,也不知道去哪里。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说不定侯爷真的醒不来的话,我会是保护夫人离开的一个无名小卒。”
老管家不无感慨道:“终归是没什么人现在离开,等到大战真正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离开。
在侯府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和睦相处,彼此之间十分融洽,侯爷和夫人对下人都十分不错,对咱们这些人也从来没当外人和下人看过。
这么多年相处,总是有些感情的。
你说的不错,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人都是自私的,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家人想不是。
我倒是不想着强求这些人留下,事实上留下可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也许真的朝廷跟侯爷撕破脸皮之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咱们现在的定边侯府。
不过老夫倒也无所谓了,半截身子埋黄土,家里也没什么亲人,死了就死了。
你还年轻,可别想不开,夫人和小姐,都还需要你们这些人去照顾。侯爷不在了的话,夫人们身边没有个信得过的人,总是不太妙的。”
门子指着自己断了的臂膀,苦笑道:“你看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与其这样,还不如为侯爷做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人活着,总是要有些坚持的,我这一辈子浑浑噩噩,以前是为了混口饭吃,侯爷进了东司房之后,我才明白人生应该有些追求。
后来残废了,如果不是侯爷垂怜,我现在不是死了就是在街上乞讨。
能坚持到最后,也算不错。”
老管家伸手拍了拍门子的肩膀:“行了,别想那么多,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别太悲观了。这些日子你多盯着点,那些宵小如果来探听消息,打出去便是。至于府上是不是有细作,这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
门子用力点点头,腰杆笔直的看着门外。
定边侯府门外有不少眼睛在盯着,府上有不少飙云骑,又有无相、范无咎这样的武道宗师,不过没有人管这些眼睛。
只要他们不撕破脸皮跑进侯府撒野,基本上不会有人管他们每天在做什么。他们背后的人就算再催促,每天汇报上去的消息也是一样的。
京城东二十里,一处农庄内,须发皆白的万安将一副写好的丹青墨宝放下,端起茶壶开始喝茶。
没有几颗牙的嘴嘬了几口茶水之后,他咧嘴一下,露出几个黑窟窿:“张文轩这次看来不像是造假啊!呵呵呵,老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您说得是,咱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下面的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大人您说时候未到,所以大家伙都等着呢!”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神秘人站在万安身后,听到万安感慨后不卑不亢的道。
万安乜了一眼身后的人,淡淡道:“可惜啊,刘吉是看不到这一天了,他要是能够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这大明的江山,又会重新回到咱们手中。”
神秘人呵呵笑着,笑声有些阴柔:“万大人可是老谋深算呐!那刘棉花就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要是命好,也不至于这么早就露馅,让那张文轩抓住把柄,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万安脸上怒色一闪而过,语气平淡:“刘吉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