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回到家的时候,傅斯年已经在家里了,正在厨房做饭,见她回来,折身向她走去,还接过她的外衣,挂在衣架上,柔声问着,“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苏樱没有拒绝,一整个下午的头脑风暴,已经让她不愿多去想一件事,多做一个动作,懒摊在沙发上,苏樱真真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放松。
为她捏了捏肩,按摩了一下太阳穴,傅斯年同样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来——苏樱没有抵触他,没有对他有任何反感的地方,这就明她所掌握的那个秘密,不是与那件事有关的——这样就好,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去吃饭吧。”
按摩了一会儿,傅斯年便开口道,“我给你煲了汤,喝些身子暖和。”
苏樱有气无力的头,弱弱的走到餐桌前,傅斯年背对着她盛了一碗汤,而后放在她面前,“尝尝吧。”
苏樱头,乖乖喝了那一碗汤,后又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着,“可以了吗?我不想吃饭,我想休息。”
对她而言,目前最想做的,不过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神经高度紧绷了一天,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累。
傅斯年虽不愿苏樱如此,可也知她是真的累了,无奈头,俯下身子,双臂再稍一用力,将她公主抱于怀中,抱上了二楼的主卧室。
“若是饿了,再告诉我,知道吗?”
为苏樱盖好被子,傅斯年眉宇温柔,眸光缱绻,声音也如泉水叮咚般温润好听,低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才又道,“睡吧。”
苏樱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可看着傅斯年起身要走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声问一句,“斯年,你是很坚强的,对吗?”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很坚强的面对的,对吗?”
“你会保持理性,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心情,对吗?”
傅斯年不知苏樱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疑问,索性躺下身子,将苏樱拥于怀中,单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磨砂苏樱的手心,半响才回道,“苏樱,你知道吗,你是我的软肋。”
“只要你所的这件事与你无关,那我都可以坚强面对。”
傅斯年真心觉得,经历过三年前的一切一切,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直面的了,可事实,真的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若这件事牵扯到你,或者这件事会导致你对我有异心,那我绝对做不到理性。”
垂眸去望怀中的人儿,傅斯年又道,“苏樱,你知道吗,对于你而言,我是你的支柱,你的靠山。”
“对于我而言,你也有着同样的作用。”
“若你离开,我的世界会崩溃,我整个人也会崩溃。”
“所以,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始终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全世界,我再无其他想拥有的,除了你。”
她对于傅斯年而言,也是支柱一样的存在吗?
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苏樱凝望傅斯年良久,他是真的很爱自己呢——
半响,嘴角噙着一抹弯弯的笑意,苏樱往傅斯年怀里靠了靠,这个怀抱,就是她最温暖与稳固的港湾吧。
只要他能一直待她如此,她定不会轻易离开,毕竟,她还要与他一同度过那个坎,那不是他一个人能接受的了的——
直到苏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傅斯年才悄悄退出房间,折身回到厨房收拾那一桌未动的晚餐——除了那一碗汤。
只那一碗汤,就足够了。
是的,傅斯年再一次在苏樱所用的瓷碗里放了可以让她忘记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一切的药丸,这是郁芷柔给他的。
郁芷柔,她有遣苏氏集团的员工琳达在苏樱所饮的咖啡中投放这种药物,只可惜那咖啡被李若琳倒掉,无奈,这件事只能让他傅斯年亲自动手。
傅斯年感觉的到,倪虹绝对对苏樱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不然,她绝不会问出今晚的那几个问题——虽然倪虹所的一切与那件事无关,可他仍觉得不安心。
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他不能让苏樱陷入危险中——三年前的真相另有隐情,可他至今未能查出真正的凶手,这便明对方是一个极为狡猾聪明的人,若苏樱知道的过多,保不准她不会出现意外。
枪击事件究竟是冲着他傅斯年来的,还是冲着苏樱来的,他心知肚明,对方已经有所行动,他不可能不为苏樱着想,他不可能任由苏樱任性,纵容她肆无忌惮的踏进三年前的沼泽中。
他是她的男人,他有义务保护她。
在他未能将三年前的真相查清,还原三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之前,他必须要确保苏樱的安全。
三年,经历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才与苏樱再度重逢,他绝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这一次,他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收拾好了餐桌,傅斯年才走到阳台处,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昂——“情况怎么样?”
三年前,自简子骞出事之后,倪虹便陷入了癫疯状态,郁正豪曾与他商量过,将精神不好的她送进精神病院,让专人把守,傅斯年那时想,总让倪虹生活在有简子骞回忆的地方,对她是一种刺激,便同意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倪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眼下若不是苏樱去了精神病院,又从倪虹那里得知一个秘密,他可能真的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而这,也是他遣沈昂去做一个详细检查的原因。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