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材铺的最中间停放着一口上了盖子的棺材。有几个伙计还在那里打磨木板。
那种香味虽然很好闻,可是很多人进到棺材铺就好像进到了死人堆里一样,心里并不好受。
宋瑞龙和苏仙容还没有走进棺材铺,棺材铺里面的一个伙计,歪嘴斜眼的走上前来,很恭敬的对宋瑞龙说道:“客官是要预定棺材吗?我们这的棺材保管客官满意。”
宋瑞龙苦笑着,还没有说话,那名伙计又说:“客官是要预定一口还是两口?您是要一口棺材睡两个人呢?还是要一口棺材睡一个人?”
宋瑞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做的管材可以睡两个人吗?”
那名伙计有些得意的说:“那当然了。只要客官喜欢,就是睡上十个人,我们都做的出来。”
宋瑞龙把扇子打开轻轻扇着,道:“在下想问问,你说这一口棺材里面睡两个人,如何解释?死人要那么大的棺材做什么?”
那名伙计把眼睛一斜,嘴巴吧唧吧唧几下道:“吆,我说客官,您可真是少见多怪,这一个人死了,要的肯定是一口棺材,可是如果两个人同时死了,这要的可不就是能睡两个人的棺材吗?”
苏仙容惊奇道:“您说的是夫妻棺吧?”
那名伙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仙容道:“还是这位姑娘聪明。”
宋瑞龙奇怪的说:“这夫妻二人在一天同时死去的只怕不多见,难道,一个人死了之后,就做一口可以睡两个人的管材,然后给那个没有死的人留着吗?”
那名伙计的嘴巴咧着,道:“这位客官可真没有见识,这夫妻棺,不是给成双成对的夫妻做的,它是给…”那名伙计的眼睛斜着看着苏仙容,“姑娘,您这么聪明,我想你一定知道这夫妻棺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仙容眼睛一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夫妻棺是活人给死人配冥婚的时候用的,对不对?”
那名伙计得意的说道:“对对对,就是给死人配冥婚用的。有的人一死就要找另外的一半。”
宋瑞龙吃惊的说:“找另外的一半?什么意思?”
那名伙计道:“就是给死人找个死人婚配。一般这种事都是男的死了,生前又没有来得及娶妻,死者的父母会花大价钱从别人的手中买来一名死亡的女子配成冥婚,所以就需要一口可以躺两个人的大棺材。”
宋瑞龙道:“可是,如果那家买不来死亡的女尸怎么办?”
那名伙计道:“这也难说。买不来就不好说了。”
宋瑞龙沉着脸道:“买不来不好说怎么讲?”
那名伙计有些生气了道:“哎,我说客官您到底是来定制棺材的还是来打听我们的内部消息的?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苏仙容把公差办案的腰牌给那名歪嘴的伙计看后,道:“我们是衙门的公差,叫你们的老板出来,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他。”
那名斜眼的伙计语气很快就软了下来,道:“两位稍等,我这就叫我们老板出来。”
那名斜眼的伙计走到铺子中间的一口棺材旁边,敲了几声,道:“老板,有人找。”
苏仙容走到那口棺材旁边,道:“你家老板难道是个死人?”
棺材的盖子突然就被一个人推到了一边,然后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八字胡,非常生气的说道:“谁说我是个死人?”
苏仙容把公差办案的腰牌给那个人一看,道:“你就是牛记棺材铺的老板?出来,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名男子缓缓从棺材里下到地上,道:“我就是牛大壮,差人有什么事尽管问。”
苏仙容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在你这里定了棺材,是昨天晚上要用的。”
牛大壮很老实的想了想,道:“哦,是有两家。”牛大壮伸出两根手指,“一家是铁狮路青云巷董运恒董员外家,定的是一口上等的棺材,是用檀香木做的。这第二个人是平运路幽兰巷的富商李振东家要的。”
牛大壮说着话把账本拿出来翻到董运恒和李振东这一页,给宋瑞龙和苏仙容看着,还用手指着李振东那一行,道:“两位差人请看这里,这是李振东定做的棺材,是双人棺,用楠木做成的。”
宋瑞龙道:“他们二人定做的棺材都是昨天晚上用的吗?”
牛大壮道:“这李振东是在昨天天刚亮的时候过来定做的,说非常的急,要在晚上掌灯时分用。这董员外家就更急了,他们是亥时过来定做,说要在子时前做好。”
宋瑞龙道:“那他们有没有说要用棺材的是什么人?”
牛大壮寻思着,道:“这董运恒家只有两个女儿,夫人是在去年的三月过世的,如果现在董运恒再定做棺材,那不是他的大女儿用,就是他的二女儿用。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还有这李振东定的这个双人棺倒是有些特别,不过,以我的推测,肯定是李振东的儿子死了。李振东的儿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年纪轻轻还没有娶妻,可他的身子就好像是干柴一般,煞是吓人,上个月,有个郎中就说,李振东的儿子可能活不过一个月。真准,昨天那李振东就派人来定做棺材,我想肯定是李振东的儿子大限到了。”
宋瑞龙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激动的对苏仙容说道:“容容,我们走,去幽兰巷李振东家。”
苏仙容给牛大壮说声“多谢”之后,就和宋瑞龙来到了李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