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男,三十八岁,贵州“黔东”人,师承“血刀门”,武器“饮血刀”,嗜酒如命,无酒不欢。
血刀出生在苗寨,自幼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的亲人都在他九岁那年家乡发生的一场大瘟疫中,和全寨子老少二百多人一同丧生了,全寨只有他一个幸存了下来。
就在他躺在死人堆里瘦骨嶙嶙、奄奄一息的时候,路过的一老一少救了他。
那秃顶老者一身红袍,赤目流火,面向凶恶,体态威猛。此人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乃是“血刀门”的掌门人“血雨腥风”习猛禽。跟在他身后的虎面少年,正是他的开山大弟子狂飙。
习猛禽当时见血刀生命力极为顽强,是个可造之材,又见他生性凉薄,对双亲的离世毫无悲伤之情,很对自己的脾气,如获至宝,便将血刀带回了“血刀门”。
血刀正式拜入“血雨腥风”习猛禽门墙时,习猛禽门下已经收了男女两个弟子。
男的就是狂飙,他本是附近山中猎户,搏虎杀狼,颇有勇力,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习猛禽相中,收服为掌门大弟子。狂飙处处以师父习猛禽为榜样,作风勇猛,视人命如草芥,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女弟子叫赤练,也是苗族人,身段苗条,蛇蝎心肠。她原为山下大户的童养媳,因窥涎夫家百万家财,乃与在家中做客的翁爹好友习猛禽勾搭成奸,合谋杀死小丈夫全家,将家产据为已有。赤练与习猛禽名为师徒,实则同榻而眠,出双入对,俨如夫妻。
在血刀成为“血刀门”第三位传人不久,时年一十四岁的二师姐赤练,意外的为师父习猛禽生下一子,取名习鹰。
习猛禽老来得子,视如珍宝,恨不得将一身本事,都传将给这个小儿子习鹰。
小小年纪的习鹰,很在就继承了母亲赤练的贪婪和父亲习猛禽的凶狠,时常就去山下的苗寨恃强凌弱,抢男霸女,附近苗人皆畏之如虎,敢怒不敢言。
“血刀门”门风乖张,门人行为荒唐怪诞。
习猛禽与女弟子赤练通奸不说,更放任赤练和大弟子狂飙暗行夫妻之事,男女混居,师徒同床,沆瀣一气。
独独三弟子血刀勤勤恳恳,做事很少出现纰漏;他任劳任怨,对师门交代的任务能不折不扣的执行。他对师父够敬让,对师兄师姐够礼让,对小师弟够谦让,每日都是中规中矩的练习刀法,却对最初级的入门刀法都学不会,常被同门引为笑柄。
而习鹰也不曾叫过年轻的生母赤练一声“母亲”,赤练也不曾尽过一丝一毫作为母亲的职责,母子两个人前人后都是以“二师姐”和“四师弟”称呼,倒也是怪事一桩。
那一年,正月二十三,燎疳节,山下苗寨百姓扬花燃火,燎毒去病。
这一天是“血刀门”掌门人“血雨腥风”习猛禽,在江湖上杀戮无算廿八年后,决定金盆洗手,封刀归隐的日子。
由于年纪一天天老去,加上这近三十年来在江湖上树立的仇家越来越多,逐渐力不从心的习猛禽,终于萌生了退意。
人是退了,但“血刀门”一脉的大业还要继续传承下去。这样一天,掌门人的继任人选,就成了习猛禽的心病。
按照习猛禽的私心,这掌门大位是一定要传给亲生儿子的。但无奈的是习鹰年纪太小,很难服众;即使自己强行把大位传给幼子,当自己百年之后,习鹰也恐被几个心狠手辣的大弟子反噬。
习猛禽门下一共有四位入室弟子:大弟子狂飙跟随师父最久;二弟子赤练是门中的公众情人;三弟子血刀少言寡语默默无闻;关门弟子习鹰,也正是习猛禽的独生幼子。
血刀门人练的都是刀,而且都是极其凄厉、歹毒的刀法,一旦出刀,既不留命,也不留头;他们都学得“血刀门”刀法的精髓,那就是一个字:杀!
江湖岁月催人老,习猛禽年纪大了,他想找一个继承衣钵,担当“血刀门”掌门大位的传人。
于是,他在“血刀堂”前召集门人,当众宣布:
“我们‘血刀门’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新任掌门人必须‘祭刀’。在明天午时前,你们四人在此地集合,谁祭刀杀得最狠的一个,就是继承掌门大位的人。”
第二天,午时,“血刀堂”里,四名门人只来了三位,唯缺习鹰。
习猛禽猜想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有完成任务,所以不敢来见;他问其余三名大弟子可做了什么祭刀的行动?
大弟子狂飙霍然拔刀,他的刀口上黏着的有斑剥的锈渍痂迹:“我昨天下山,用这把刀一连砍杀了六十四名马匪,其中包括太行山‘黑风寨’大寨主‘追命刀’彭九虎。”
“好!”连斩六十四名匪帮高手,连彭九虎也一刀杀了,习猛禽自问连他自己也办不到;然后他转向女弟子赤练:“你呢?你用什么祭你的刀?”
赤练笑容灿烂,“我只杀了一个人。”
“才一个?”习猛禽脸色不悦的问。
“是。”赤练面不改色地答。
“谁?”习猛目放凶光,如嗜血的兽芒。
“你儿子——习鹰!”赤练笑起来,身体扭动的像一条美人蛇。
“啊!?”习猛禽大吃一惊,他万料不到赤练会狠心杀死她自己的亲骨肉。
赤练忽扔出一物,习猛禽接在手里,却见是自己儿子习鹰的头,还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与此同时,头颅忽发出浓剧腐臭的蓝烟来,习猛禽只觉一阵昏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