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暖,你知道你出事那天他在哪里吗!”
音落,余安暖擦着嘴角的动作猛地一滞,清澈的眼底逐渐染上迷惘。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顾墨生。
可,他在哪里?
她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她只知道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让她从期待一点点的失望然后到绝望!
傅睿辰偏头看着她,那双幽暗深沉的眼,高深莫测。
就在余安暖被他看得不由自主有些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瓣,男人低沉温润却又不失冰冷的嗓音猛然响起。
“在你性命垂危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闻言,余安暖手里的纸巾猛然掉落,掉在盖在身上的被褥上,轻眨了眨眼,转头看着他的目光充满难以置信,然而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神情而噤了声。
“你的孩子没了,在你心心念念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他在陪别的女人检查身体!”
“他知道你进了急救室,可是他并没有留下来,更没有来看你!”
“在你期待他能够帮你救你的时候,他在别人的身边,而不像我你随叫随到!”
一声声低吼带着压抑的出声,听得余安暖大脑一片空白,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双澄澈的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傅睿辰,屏住呼吸,红唇颤了颤,苍白的脸上神情有些皲裂。
将女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眼阔轻缩,心口带起点点刺痛,薄唇紧抿。
他知道他可能说得有些过分了,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希望,就因为顾墨生来看她给她带了粥带了换洗衣物,她就心软得要去原谅他,他不希望是这样的!
那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做好了!
即便以后她恨他,怪他,他也不会后悔!
“余安暖,如果你就因为他来看你,给你带了粥和换洗衣物就原谅了他,那你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深呼一口气,傅睿辰精致的面容上皆是疲惫沾染着苦涩,嘲弄的笑。
“他没来看我,来的是王婶。”
忽然静下来的病房,一道虚弱满是嘲弄的女声乍然响起,尾音微翘皆是凉意,就像窗外呼呼作响喧嚣的风儿。
音落,傅睿辰就侧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愣了愣,半晌语调依旧沾染了些许自嘲,也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那是不是他来了,你就原谅他了?”
听着男人有些咄咄逼人的话,余安暖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加白了白,随后眼神一冷,搭在被褥上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不会的,就算他来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像是为了警告自己,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或许,在不知道之前,她还能假装他那天有事出去了,所以没能接到她的电话,又或者他出了什么事,她以这些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麻痹自己……
可当她知道以后,她却无法再这样麻痹自己!
再也不能!
“先生,小姐,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去用餐了。”王姨接过傅睿辰手里的行李,拎在手里,尊敬的冲着两人开腔。
微微颔首,傅睿辰转身看着一脸笑却不及眼底的余安暖,眉心皱了皱,轻声道,“安暖,进来吧。”
“好。”
轻笑着出声,余安暖迈着步伐走进玄关,接过男人递过的拖鞋换上,与他一同走进餐厅。
两人坐在彼此的对立面,安静的吃着饭菜,并不出声打扰彼此,整个餐厅静得只能听见筷子碰到瓷碗的清脆声,以及两人细微的咀嚼声。
用完餐,余安暖习惯性的伸了伸懒腰,却在触及男人隐隐带笑的眼,猛地收回动作,讪讪的扯了扯唇。
能出院真是好,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差点就被消毒水的味道给覆盖了!
市医院。
“你好,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顾墨生站在空荡荡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那张平日里躺着那道熟悉倩影的床上早就空荡荡,被子也被折得整整齐齐,只留下床头柜上他与王婶一同送来保温盒以及换洗衣物。
一走进病房他就猜到了,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问护士。
“他们中午就出院了,你不知道吗?”刚好时打扫这间病房的护士,抬眸看着男人俊美的容颜眨了眨眼,语调有些温软道。
对于护士说的话,顾墨生并没有回答,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床看着,仿佛上面还有她的身影。
男人并没有回答自己,护士愣了愣,细看发现这是每晚都会来医院站在窗外看躺在病房里的女孩,可总是不回去,就那么站在窗外看着她。
扯了扯唇角,她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病房,独留他一人站在那里,浑身被悲戚的气息环绕着。
护士离开时随手带上了门,顾墨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床边,盯着空荡荡的床看了好一会儿才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被褥,深谙的眼眸深处皆是痛楚与歉意。
顾家,老宅。
“语蓉姐,你说这该怎么办,奶奶居然闹得这么大,要不我们把这件事……”温以蓝说着冲面前的江语蓉有些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你说怎么样!”
“你恐怕是疯了,还嫌事不够大,要是闹出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听了温以蓝的话,江语蓉小脸一沉,握着杯身的手微微加重力道,神色有些不耐烦泄出。
这件事如果顾墨生仔细查下去,注定是要查到她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