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处于奔袭途中的万千魔影,尚未临近,便见得一道道血色箭矢直从虚空中探出箭头,溢彩星点仿若星辰闪烁。
“噗!噗!噗....”
“砰砰砰...”
他们无所反应,身子直被血色箭矢穿透而过。
一时间,黑雾侵染了长天,阴云凝汇,随风而展。
一弓追灭,追魂灭魂。
千里暮云,风劲弓鸣,血染烟霞,千点万点。
“轰隆隆...”
剧烈地轰鸣声下,幻尘飞扬,雾丛霭重。
不多时,风敛散,幻消隐,雾霭破开。
万千魔影消无踪,无尽长空显寂明。
此时,动荡已逝,月渐明晰,长空历历,血波平席。
经由施展追灭之力,万千魔影尽诛箭下,连带着青魔等魔修也一并陨亡。
天翊孤悬在半空,持手长弓,血色缭绕。
他大口喘着气,有布道之力的把持,其体内的元力正急速恢复。
迟定了好些时候,天翊也未有动作。
在此之前,他已经尝试过多次。
无论是披风长棍的轰击,还是五行封天印的器印之力,皆无法对化魔池造成摧毁性作用。
天翊无可奈何,欲动还休,只静静地感受着风的呼啸,夜的悲凉。
沉寂多许,化魔池上,再起动荡。
继而见得,一袭紫袍落身的伽罗破空而来。
此刻的伽罗,迎对在距离天翊不远的地方,一手持着断天长刀。
迎面的天幕,有一轮孤日,吟动天涯。
两人就那样相对而视着,谁也没有开口,好似一切都定格在了风中一般。
好些时候,伽罗笑了笑,率先打破沉默,道:“天翊,你说这天,何以长存?你说这地,又何以久恒?”
天翊道:“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
伽罗轻声一叹,道:“你又何以得知,它们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自然的运行着呢?”
天翊顿了顿,道:“伽罗,你应该知道,我无心与你言谈这些。”
伽罗笑道:“可你的有心,便又落得无可奈何。”
说着,伽罗低眼看了看手中长刀。
他与天翊在通天塔内已周旋了很长时间,可时至如今,伽罗也没有得偿所愿。
天翊皱了皱眉,就如伽罗所说,他确实无可奈何,有化魔池在,他即便杀伽罗成百上千次,也作无用之功。
见天翊沉默不言,伽罗笑了笑,道:“天翊,你不是说,你能杀我第一次,便能杀我第二次,直至杀得我无法重生为止。”
话至此处,伽罗微微一顿,再道:“可眼下,你为何迟迟不予动手?你对我的恨,想来应该不会如那缥缈的云烟一般,倏地而来,倏地而散吧?”
闻言,天翊脸色顿显阴沉,伽罗提及之言,确实出自他口。
沉寂片刻,天翊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如何将你彻底击杀。”
“哦?”
伽罗洋装诧异,道:“到了如今,你还在思衬那些不切实际之事吗?”
天翊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伽罗冷地一笑,道:“天翊,你想要彻底击杀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着,伽罗微瞟了瞟身下的化魔池,再道:“化魔池就在这里,你只要能摧毁了它,我便没了重生的依仗。”
言罢,伽罗脸上的笑意更盛一分。
他明知天翊对化魔池已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偏偏还以这般言辞相激,嘲弄奚落之意,再明显不过。
听得伽罗这话,天翊的神情并无多大起伏。
他觑眼看了看伽罗,接着又展目望了望下空的化魔池。
见状,伽罗轻掀了掀嘴角,摆手断天长刀,倏地敛藏不存。
伽罗道:“天翊,你若是不出手,我可要走了。”
说着,伽罗随手一挥,掌面之上,顿有五枚令物显现出来。
伽罗道:“天翊,等我自狂府中出来,你若还没能将化魔池摧毁,到时候等待你的,唯一死尔。”
话语方歇,伽罗人已作欲离之势。
见此一幕,天翊突地一喝:“伽罗,有我在,你休想打开狂府!”
言落,天翊人已飞冲了出去,追灭长弓掩影不复,取代而出的则是一道道剑影。
“咻!咻!咻!”
青冥剑,金芒烁动,天地无光,寒气冥冥。
承影剑,剑身修颀,晶银夺目,飘然仙风。
飞景剑,辉辉雷芒,灿灿锋芒,耀射星斗。
韶光剑,寒光逼人,刃如霜雪,惊覆天地。
......
十柄长剑,各有精光冲霄,势出凌锐,如破长天,如裂寰宇。
它们牢牢将伽罗环锢,熠烁光华,璀璨灼目。
天翊的速度极快,十柄剑锋转眼之间便已移影在了既定位置上。
青冥在上,承影在下,平展而出的四柄长剑分落于东方西北四角,余下四柄长剑闪烁着异彩光芒,各置于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
伽罗亦没有言语,只微微皱了皱眉头。
举目环视,再不见天翊身影,那十道剑光也于此时消匿无踪。
眨眼间,伽罗便置身在了阴沉昏暗内。
“十方剑阵?”
伽罗淡冷地道了一句,接着轻蔑笑了笑。
话语方歇,天地突起变幻。
“轰隆隆!”
只见烟冥露重,霜风怒号。
下一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阴沉昏暗中突有异彩夺目而起。
南方方位有离火燎天奔掠,北方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