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天翊如此一说,众人恍然明悟。
血剑山内曾栖居千百剑盗,西门阁对此却不闻不问,其中猫腻,不言而喻。
绝尘道:“血剑曾说,要让晴儿一生相伴血衣亡灵,如此说来,那坟冢之地定是一诡奇难测之地。”
说着,他顾盼而视,朔风凛冽,将征衣吹打的猎猎作响,月隐星藏,轻烟薄雾,残花落败。
武忘道:“老大,既是如此,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那坟冢之地?”
天翊顿了顿,目光不由在闫帅与晓梦的身上飘游了片刻,两人实力非凡,皆寻不到坟冢所在。
迟定片刻,天翊开口道:“看来我们得去西门阁一趟了!”
闻言,无忆的脸色兀地骤变,一想到西门阁,他的脑海中,便有一道倩影浮现出来,他想忘记,偏又挥之不去。
闫帅道:“若那坟冢之地真在血剑山内,定是极为隐秘,西门阁执掌风澜西域,应该知晓事中原由!”
天翊看向无忆,道:“无忆,有些事需要坦然去面对,只一味躲闪,何时方才是头?”
无忆淡淡一笑,轻点了点头,道:“老大,我去!”
话语方歇,史大彪提拿着一坛烈酒,施施而来,他走得不急不缓,懒散而又悠闲。
还不待众人开口,史大彪淡笑道:“此去西门,路遥途远,在此之前,是否该见一见故人?”
众人一愣:“故人?”
史大彪点了点头,身影微转,但见紧随其身后的那一片冥暗,突地明衍开来。
下一刻,一女子自黑暗中迈步而出。
她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翩游之步,落得从容而又怯生。
见得女子,众人皆是一诧。
倒是天翊自若如常,轻声道了句:“看来西门阁许是去不成了!”
其话语刚落,停伫一旁的无忆,已若飞虹贯出,佛皇棍挑撩之下,倏出一方风雷,盖一片苍翠欲滴。
“咻咻!”
棍势如洪,寥寥片息,人影棍影皆已袭至女子身前。
史大彪见状,连忙躲闪开来,仓促之余,怀抱于胸的酒坛,历经颠簸,酒花四溅。
西门剑馨一动不动,任由无忆的佛皇棍点刺而来,磅礴棍力携带而起的劲风,直缭得她秀发飘卷。
这一刻,料峭夜风,微冷,尘岚渐散,夜明。
血剑山的天,变幻几多,莫测几多,使人琢磨不透。
风过,那一片沉郁的天,烟消云灭,不见踪影。
皓月之下,无忆的棍,终是没能彻底落下,它落悬于西门剑馨的跟前,颤瑟不止。
无忆气息不平,颤巍道:“西门剑馨,你来此地作何?”
西门剑馨道:“我来找你!”
无忆冷冷一笑,道:“找我?找我干嘛?自虚空战场一别,你我再见,已是敌非友!”
西门剑馨一怔,道:“当日一别,我以为你死了,不久前听玄古叔叔所说,你还活着。”
话至此处,西门剑馨稍稍顿了顿,继而又道:“你既还活着,那我便该来寻你!”
言落,其眸眼之中,突起晶莹泛烁,翻卷的泪花,绽出一片沧桑沉寂。
无忆愣住,隐可闻切齿之声入腹浇心,道:“我活着,但予你之心,却已死去!”
闻言,西门剑馨的眼眶突地决堤,泪雨成线,串联着一颗颗离殇的明珠。
无忆咬着牙,决然道:“西门剑馨,出剑吧!你的‘问天剑气’不是很厉害吗?配以从人后背出手,威力更道不凡!”
西门剑馨道:“无忆,你若要杀我,尽管动手便是!我知道,与你说再多也作无济。”
说着,西门剑馨缓缓闭上眼,她微微扬了扬头,翩跹的泪水,在其脸颊缭乱得一塌糊涂。
无忆怔住,久久言道不出半个字来,他的心神早已失守,点持佛皇棍的一手都变得颤抖不止。
西门剑馨紧闭着双眼,泪水渐渐风干,铿然道:“无忆,我西门剑馨看上的男人,不该是那种畏首畏尾之辈!”
话语方落,佛皇棍已破空而动。
“咻!”
棍出,碎了一缕飘远的青烟,散了一片满腔的情愁。
见状,武忘等人无不惊愕失措,还不待众人有所言行,无忆的棍,已然落定。
这一刻,万籁无声皆寂寥,行云过尽星河烂。
棍定,并未如预想中的那样,点刺在西门剑馨的身上。
佛皇棍偏移而悬,与西门剑馨擦身而过。
无忆顿了顿,淡漠道:“西门剑馨,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天涯陌路,两不相望,天荒地老,两不相忆。”
西门剑馨睁开眼,泪痕淡却,痴心不改,言道:“无忆,我会跟着你,直到你亲手将我杀死为止!”
闻言,无忆的脸色突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喝道:“西门剑馨,你真以为我不愿杀你不成?”
语落,无忆倏地抽回佛皇棍,与此同时,其身影也做立地而起。
一时间,棍举长天,落而成劈!
浩荡棍力,凌威气锐,如有雷霆之怒自九天落击而来。
西门剑馨昂着头,眼中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她微微笑了笑,笑得如释重负,却又给人以惆伤。
眼看着佛皇棍便要当头落下,一记黝黑光芒倏闪而至,接着御支于无忆的棍力之下。
“砰!砰!砰!”
惊天动地的炸裂声,震耳发聩,无忆的棍力四溃而散,直在西门剑馨的周身轰出连绵风尘。
西门剑馨落定其内,整个人一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