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武忘等人都未曾过耳闻见。
见天翊不作应,飞燕轻掀了掀嘴角,心道:“没想到这不忘倒也是个有担当的人!”
沉静些时候,四周山水,风惊雾起,驰荡不休,飞燕迟定片刻,转身欲离。
天翊见状,连道:“飞燕前辈,不知你之前所说,可还算数?”
飞燕一愣,道:“怎么?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能胜得了我不成?你眼中的悬而未决,在我看来,早已尘埃落定!”
天翊神色如常,横斜在手的披风长棍,五彩滴转,烁出一片耀眼光华,艳照风雨。
飞燕道:“你既是这般执着,那便放手来战吧!”
言罢,萦绕在飞燕周身的裙襟,回舞迎风,灿蓝生辉,肃凌清霄。
她满眼淡漠地凝视着天翊,四方时空都变得凄凉幽冷起来。
感知到飞燕身上散发而出的肃杀之气,武忘等人无不眉宇凝沉,偏又落得不寒而栗。
青霖顿了顿,道:“不忘,想来我们也不是非要踏足那一条虚空通道才是!”
语出,武忘等人神色稍缓,凝视着天翊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意味。
天翊微微一笑,侧身看了看青霖,他没有开口言说什么,但笑意中却充斥着一抹执拗。
下一刻,天翊的身子已离地而起。
身展,棍动。
那被其点、拨、横、挑的披风长棍,也于此时烁出璀璨五彩,偌大天幕都好似笼罩在一片艳丽之中。
天翊的棍,棍如游笔,下笔风雷,彩笔成龙,歘如飞电来,隐若飞虹起。
棍出,惊落河汉,势破云天,棍定乾坤。
五彩的棍影,搅动满天风雨,携着地震天颤的威势直取飞燕而去。
见此一幕,飞燕宠辱不惊,舞袖之下,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
眨眼间,袖影、棍影已交击在一起——“砰!砰!砰!”
偌大天穹,风云色变,巨响惊现千里尘,直冲云霄接浮云。
只见漫天的元力,窜撩激射,乱雨穿空,劲风纵掠,直使得山河动摇,天地撼惧。
这一次对击,天翊并未败退而归,面对飞燕的袖舞成风,天翊迎击得游刃有余。
一时间,天翊与飞燕各踏一片清寒,激战于烟波浩渺中。
期间,天翊的披风长棍,架隔遮拦几许,盘旋点搠几多。
飞燕的蓝袖,挥舞之下,携雨衔风,只道春风舞袖千山醉,丹心飞花万里愁。
让人惊叹的是,两人斗来半晌却无输赢,战得数番却无胜败。
不知何时,风停了,雨却还下着。
风过,散了彩华,雨如星。
此时,天翊与飞燕迎空对立,天翊横斜着五彩的披风长棍,飞燕却作落袖翩翩。
飞燕轻挽了挽袖,道:“不忘,你们走吧!现在的你,不可能胜得了我!”
天翊怔了怔,别看适才他与飞燕激战得不分上下,可天翊却是清楚的知道,飞燕根本没有动及全力。
稍顿片刻,天翊道:“飞燕前辈,你难道真的不愿为我们行那方便之道吗?”
飞燕冷地觑了天翊一眼,道:“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准则,我也不例外,你既然胜不了我,那便休想我为你们行以方便!”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言中决绝,闻之心寒。
天翊滞愣当空,眉宇成凝,心下思量,是否该将墨梅赠与他的那一只青簪拿出。
沉寂了好半响后,天翊缓缓闭上眼,心驰神出,整个人顿陷入到一方奇妙的境地之中。
感知到天翊此刻的状态后,辰南子连忙喝道:“小子,你干嘛?又不是生死之战,何须进入与天地共鸣的状态中?”
此刻的辰南子,一脸的焦急,因为此时的天翊正在沟通天地之力,欲入共鸣之态。
若是这一幕放在生死之战中,辰南子断然不会惊慌失措,但问题是,他与飞燕之战,切磋性质居多。
这一路走来,辰南子在天翊的身上也见证了诸多诡奇,其中最为让他惊骇的是,莫过于天翊能与天地之力齐鸣以及动用布道之力。
此二事,普天之下,怕也唯有天翊能做到。
天翊虽能做到,但他却不能驾轻就熟,每每动用此间两力,无不落得个两败俱伤之果,想来便让辰南子心生余悸。
见天翊不做回应,辰南子又道:“小子,你那墨梅嫂子不是给了你一支青簪吗?你拿出来给她啊!”
让辰南子想之不通的是,天翊本可在此时拿出青簪,说不得此事便可化解,但观天翊之态,哪里有要拿出青簪的意思?
对于辰南子的急切之言,天翊置若罔闻,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半空,静静感受着这一方烟雨蒙蒙的天地。
飞燕凝望着天翊,她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手,尽管她可以这样做。
渐渐的,天翊身上的气息开始转变,连带着横斜在他手中的披风长棍也敛了五彩光华,回归黝黑之状。
不消多时,天翊整个人的气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缭绕在他身上的澎湃战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空蒙,一种可以囊括诸般万千的空蒙。
下一刻,天翊缓缓睁开眼来,他看了看飞燕,只一眼,便让飞燕心神失措。
给飞燕的感觉,此刻的天翊就如这一片天地般浩渺无边,那种睥睨之势,已然凌驾于万物之上。
飞燕微微皱了皱眉,盯着天翊道:“没想到我还是小瞧了你,谁曾料想,你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