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帅道:“你这般啰嗦干嘛?在我眼中,你不过一蝼蚁而已!”
男子稍有些诧异,不由地多打量了闫帅两眼,道:“一区区虚实境修士,谁给你夸下这般海口的勇气?”
闫帅淡漠地笑了笑,他没有再多言语,斜挂于身后的包裹无风自动,数道金光窜落连接,合成一柄锐气横生的长枪。
见状,男子依旧一脸地不以为然,他一手探空而出,本被其斜背在身后的银色长枪突地移形换位,落映在手。
男子道:“没想到你也使枪,就是不知是你的枪厉害,还是我的枪更为厉害?”
闫帅冷冷道:“你试一试,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语落的一瞬,闫帅的身影凭空消失,现身时,一人一枪已飞夺到男子跟前。
一枪刺出,枪尖绽出冲霄金芒,枪势如九天洪涛摇落,直荡得天震地颤。
这一刻,金芒携着怒涛激涌而前,苍茫天幕,瞬间便被卷入无边的枪影中,寂寥空城,尽被笼罩在金浪锐啸之下。
面对闫帅的这一枪,男子一点也不惊慌失措,那被其横斜在手的银色长枪只轻一挑动,一道银色匹练顿时横贯而出,继而便与闫帅的枪势撞击在了一起。
霎时间,剧烈的轰鸣声连绵不绝,破空响彻,直震云霄——“砰!砰!砰!”
值此动荡中,闫帅的身子直直倒卷而归,那男子却稳如泰山地伫立原地不动。
男子阴冷一笑,道:“就凭你虚实镜的实力,也想将我渡引到你的虚实之境中?真是痴心妄想!”
闫帅后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方才稳住身形,他只与男子对枪一招,似乎便是败退而归,这让退居到后方的武忘等人惊心骇目不已。
这一路走来,闫帅的身份与实力只道神秘莫测,雨木之域中,他曾以一己之力败退数名虚实镜强者,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闫帅已是再次夺身而出,狂风长枪刺动之下,光寒摇动,虚空震彻,天霄地宇尽皆颤栗。
男子见状,微微一笑,手中长枪迎空撩舞,枪势澎湃而又灵敏,光动凌虚。
刹那间,风云卷动,银色枪影纷乱四射,所过之处,碎灭丛生。
只过须臾,闫帅与男子便再次交击在了一起。
两枪撞击的刹那,金银两色元力纷繁交织,继而汇成斑斓长河,宛若狂风暴雨下浪涌涛击,惊起彩华漫天。
这一刻,灿金朗天,寒银赤地,轰鸣连绵,势有不休。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风云色变,日月颠倒,两枪掀起的浩荡之力席卷苍冥,惊起“骇浪滔天”。
天翊等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身子却随着大地的颤动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但更让人惊愕的是,闫帅在与那男子的对击下,竟是再一次的不敌败退,那喷洒于长空的鲜血,淋漓而又刺眼。
此时,云漠漠,风瑟瑟,飘尽玉阶琼霄,袭风来尘日色昏。
闫帅倒将在地,其脸色阴沉似水,嘴角处血迹斑斑,他觑眼望着不远处的男子,暗怨道:“该死的封印!为何突然变得固不可松了?”
念及此处,闫帅一个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噗嗤”地喷吐出来。
天翊等人见状,连连靠身到闫帅跟前,别看平日里,武忘等人时不时地来闫帅开开涮,但这个时候,可没人去奚落闫帅什么。
天翊道:“闫帅前辈,你没事吧?”
闫帅同众人示意了一眼,接着在武忘与无忆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不远处,男子并没有急着动手的意思,他一脸轻蔑地看着天翊等人,目光之下,天翊一行人就若待宰的羔羊一般。
男子笑望着闫帅,说道:“怎么?你不是说在你眼里,我就如蝼蚁一般吗?你哪里来得自信?”
闫帅阴沉着脸,他没有去反驳男子的话语,反是道出了一句让人嘀笑皆非的话语来:“希望今天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闻言,武忘等人无不茫然相望,在他们看来,闫帅莫不是被男子打得丧失了神智不成?眼下似乎是他们处于弱势的一方。
听得闫帅如此话语,男子突地大笑出声来:“哈哈!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说那些漫无边际的话语吗?”
闫帅也不来气,转身扫视了众人一眼,谁也未曾察觉,他在看史大彪的那一瞬,眼有一抹深意一闪而逝。
此时的史大彪,目无讶色,神情定安,他提悬一坛烈酒,畅然自若地饮着。
天翊稍稍顿了顿,他不知道闫帅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对男子的身份信息有了许多了解。
早在闫帅与男子动手之际,辰南子便将一些重要的讯息告知给了他。
男子名为黄泉,隶属于北冥阁冥部,乃是超越了虚实镜的强者,他手中的银色长枪,名为黄泉枪,品阶达到了伪神器级别。
就在天翊愣神之际,黄泉的目光突起异色,他看着天翊道:“不忘,为何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黄泉皱了皱眉,好似在思量那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一般。
天翊怔了怔,暗道黄泉难道发现了辰南子的存在?
黄泉思量好片刻,眉宇舒缓了开来,说道:“不知在你们当中,还有谁是不忘的守护者?”
他这话说的随意至极,随意中却又带着轻蔑玩弄之意。
天翊一扬手中花醉,整个人的气势突变的凌傲无比,言道:“你不就是自持实力不俗吗?要打我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