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六凝沉着脸,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糊涂了,天翊给他的感觉,就如一个醉酒之人,胡言乱语不止,让他难测其意。
见弓六无动于衷,天翊又道:“怎么?你不敢下手不成?还是受你那道貌岸然下的誓约所束?”
弓六咬牙切齿,在他眼里,不忘就如一蝼蚁般渺小,但今日,他却是被这“蝼蚁”狠狠地蜇咬了几口。
许是觉得这般刺激弓六还不够,天翊又道:“让你杀,你都不敢杀,北冥阁的人原来都是些无胆鼠辈。”
说着,天翊大笑出声,笑声中饱含着鄙夷与轻蔑。
此时,弓六已经气郁地心神受激,毛发皆竖,他盯着天翊大喝道:“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不成?”
话语落地,弓六长弓一抖,月弓满雪霜,一道水元箭矢之力直直朝着天翊额头飞去。
这一箭若是落定,天翊铁定身陨当场,且魂识也会随之寂灭。
水元箭矢的速度很快,倏如飞电走芒,眨眼间便已夺射到天翊脑前。
天翊的呼吸隐有些急促,愣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矢飞射到己身额前而无动于衷。
他在赌,赌融汇己身的布道之力会在此时醒转。
电光火石之际,天翊两眸突地一凝,继而便见得,他之两眸竟染变成了诡异色彩。
这一刻,天翊的左眸,星蓝璀璨,而他的右眸,燎火炽烈,整个人的气势顿变得傲然激昂起来。
他微一抬手,那飞刺在其额前的水元箭矢顿被其拿捏在手,只听得“呲呲”两声,那由弓六怒引而出的杀箭便是寸寸碎裂。
见此一幕,弓六的神色瞬间骇变,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天翊,疑喃:“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其惊疑之际,天翊已缓缓站起身来。
他傲然而立,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轩昂以望,存千丈凌云之志气,自天翊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直让天地失色,万物寂灭。
天翊直勾勾地凝视着弓六,那眸光岂止是淡漠,言道:“既然你杀不了我,接下来那就让我来杀你好了。”
言罢,追灭长弓已经搭引在天翊手上,道:“此弓追灭,弓六,你可知道何为追灭?”
说着,天翊泛冷一笑,笑意下,追灭长弓的弓弦上,突有两道元力箭矢幻变出来,一者星蓝,一者炽烈,皆散发着让人心胆俱裂的气息。
弓六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神再次陷入紊乱,震惊道:“他...他难道..可以动用布道之力?”
一想到这里,弓六的震撼便如惊涛骇浪拍卷而起,他自然是知晓布道之谜的,也知道偌大风澜还从未有人掌控布道之力,可眼下,天翊做到了,当着他的面做到了。
就在弓六惊愕之际,天翊已是引箭而出,一蓝一红两道元力箭矢就若飞虹一般朝着弓六射去。
箭出,气吞山河,旋转乾坤,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
霎时间,这一片虚实之域便在这两道箭矢之力的声势下崩碎——“轰隆隆!”
疾风,飞雨,苍山,湖泊。
风雨中,天翊疲惫地从天而降,湖泊内,有一轰砸之音响起。
天翊四顾而视,眼渐迷离,继而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一刻,寒风起,落叶没,烟雨飞,雨珠在这山河大地间弹跳,在这滚滚红尘中迂回。
暗地里,水星魂等北冥四大杀神尚未动手,便彻底失去了天翊的气息感知。
水幽魄道:“星魂,落水的是弓六,不忘落到岸边后,突然消失无踪了。”
水阴傀道:“暗中,有高手。”
水凕儡道:“弓六的虚实之域似乎是被人破掉了。”
水星魂阴沉着脸,再无之前那将一切掌控在手的淡然,言道:“看来我们还得继续潜伏一段日子了。”
说着,水星魂的身影直在一片璀璨星蓝的掩映下虚幻不见。
水幽魄三人稍顿片刻,连连追随水星魂而去。
当然,对此感到愕然的可不止北冥四大杀神,玄冥谷的玄冥双刹也作惊疑不定。
冥刹道:“玄刹,你在不忘等人的身边潜藏了那么久,难道连隐藏在暗中的人也未察觉到吗?”
玄刹道:“冥刹,你这话说的可有些风凉了。”
冥刹道:“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没出手,就要打道回谷了不成?”
玄刹道:“等吧,等着等着,兴许便能等出办法来了。”
他神秘笑了笑,人却在笑声消隐前不见了踪迹。
冥刹停驻在风雨中,周身黑雾缭绕飞腾,那一滴滴雨水溅落其内,无声无息。
有那么一刻,他的身边有一白衣飘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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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影而出,正是慕容悠。
冥刹道:“你们的人已经出手了,可却无功而返。”
慕容悠道:“总好过有些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冥刹道:“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与我做口舌之争的吧?”
慕容悠道:“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或许能够达成共识。”
冥刹一愣,道:“你觉得九幽教与玄冥谷之间有合作的可能吗?”
慕容悠道:“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冥刹道:“这般说来,九幽教愿意放弃五行封天印?”
慕容悠道:“五行封天印可以给你们,但不忘我们要带走,连带的还有那两名叛教之女。”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