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彪悠悠一笑,这一笑,笑得让人有些战栗,笑得让人难测其意深浅。
他微一转身,接替天翊的带路之举,率先而去。
这一刻,天光疏斜,史大彪的身影与那茂密地树影,皆作婆裟。
天翊没再多言,同众人示意一眼后,便随史大彪而去。
他虽然知道史大彪“藏器于身”,但却不知道史大彪的“待时而动”是何时?
在史大彪的引领下,众人穿林破雾,好一番行径下,终是走出了那一片斑驳,映入眼幕的,宛若一处世外桃源。
只见得山以环绕,曲以蜿蜒,交汇平坦之处,屋舍俨然,有轻烟袅袅,有落英缤纷,有芳草鲜美,有良田美池......
天光和煦,照耀在青石铺砌的小路之上,行人寥寥却也惬意地穿梭其上。
天翊等人伫立在村落之外,他们心未定,所以还只是看画的人,而非画中人。
无忆微一皱眉,便欲升空而起,却被天翊及时阻拦:“你若飞离而去,再想进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史大彪道:“看天是天,飞天不是天。落地是地,伫地不是地。”
言罢,他朝着天翊望去,却没如愿地得见天翊的回眸以望。
无忆没有贸然动身,他相信天翊,他只是止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一观究竟而已。
千钰道:“不忘,这里真如你们说的那么玄乎?”
天翊还未开口,史大彪已接过话来:“何止玄乎?玄之又玄,谓之以众妙之门,九宫八卦阵,迷门迭出,何尝不作妙门之法呢?”
千叶道:“大彪兄,玄来玄去,门来门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史大彪轻声一叹,不再作言,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千钰若一副心思满怀的模样,她若没记错,史大彪曾对她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一路走来,她都在“作假”,她以为自己可以以假乱真,却不知随着流年光阴的翩跹,真假之别已然难以分辨。
她朝着身前的天翊看了看,后者的背影,清晰而又模糊地占据了她的眼眸。
也正于此时,天翊停伫不动的身影,开始渐远而去,千钰心下一颤,怅然若失无端而起。
一行人朝着不远处的村落缓缓走去,期间偶遇三两村民。
让人诧异的是,这些村民对于天翊等人的到来,并不感到吃惊,反是憨厚朴实地微笑以对,那是一份纯真,也作一份无邪。
行过烂漫的田野,入得村内,可见青砖老巷,老屋旧物,平淡在这里沉淀。
千钰等人好奇地左顾右盼着,有那么一刻,天翊突然顿下脚步,只因有一道人影正迎面朝着他们走来。
来人是一男子,长相淡雅素净,他的眼神很冷静,身着一袭受岁月侵蚀而显淡灰的长袍。
男子走到天翊的身前,不惊不讶道:“你们随我来。”
言落,男子转身即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天翊等人不会跟来。
天翊顿了顿,而后与众人一道随男子而去。
在男子的带领下,天翊等人从阡陌中穿行而出,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村民,那一张张淳朴的脸庞给人以印象深刻。
村落靠西处,有数间连在一起的屋舍,青草已在屋檐生根,花木的枝条跳窗而出,屋舍已舍继而与自然相合。
屋舍前,围聚着不少人,他们有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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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葺农具,有的在收拾粮物,皆一副忙碌之景。
忙碌中,有一闲悠身影落坐在一颗点翠疏红的树下,那是一名老者,一名满头白发颊面散落着泥垢的老者。
老者坐在树下,两手轻锤着大腿两侧,借以消退农作后的疲惫。
当男子带着天翊等人到来后,之前那正忙碌的村民纷纷侧目而视。
这一次,天翊等人并未如之前那般再见到淳朴的笑容,在那些人的眼中,他们看到了提防,看到了谨慎。
在老者的示意下,那作忙碌的村民纷纷退去,临走前,还不忘朝着天翊等人瞥去一抹警惕。
男子带着天翊等人来到屋舍前,对着那老者躬了躬身道:“村长,人已经带来了。”
老者点头,挥手道:“去忙你的吧!”
男子轻“嗯”了一声,继而退去。
这一刻,老者打量着天翊等人,天翊等人也打量着老者。
老者道:“来者便是缘,诸位若是不嫌小村简陋,便在此住上几日如何?”
南宫盈盈道:“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不忘老大说这个村子处于九宫八卦阵内,是真的吗?”
她虽有南宫小魔女的名头,实则并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机,一直以来,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面对南宫盈盈的直言不讳,老者点了点头,言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误入我村,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识得九宫八卦阵。”
南宫盈盈道:“老先生,你还没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老者笑道:“瞧我这记性,这里地处苍木城,至于我们村子...”
说到这里,老者似乎陷入到了追忆中,但却终究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他本睁着眼,但想着想着却是闭上了眼。
见老者这般轻易就沉睡了过去,众人也作一诧,南宫盈盈正欲开口将之唤醒,却被天翊的一个眼神制止。
这之后,天翊与众人憩停在一旁,他们很安静,安静地等待着老者从熟睡中醒转过来。
史大彪自顾地喝着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