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翊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持剑相望天涯路。@,x.”
史大彪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剑消得人憔悴。”
天翊道:“众里寻剑千百度,蓦然回首,那剑却在灯火阑珊处。”
说着,天翊与史大彪互视一笑,惺惺相惜之态,何有遮掩?
众人茫然以望,天翊与史大彪的对话,像是在吟诗作对,又好似隐晦地道说了些什么。
他们年纪轻轻,阅历尚浅,很难体会这寥寥数语所囊括的那一种历程。
剑王呆愣当空,天翊适才对于他那一剑的评价,已让其瞠目无语。
现在天翊又与史大彪上演了一出别样的对话,别人不知言意,可剑王却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荡气回肠的剑意。
他曾仗剑风澜,一剑一人闯天涯。
他是爱剑之人,嗜剑如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在不断寻找,寻找天下间,最为锋利的剑。
他说过:“世上最锋利的剑,不在剑之本身。”
他以为自己对剑的认识,已达到极高的境界。
殊不知今日得此一席话,他方才发现,自己那所谓的了然不过管窥蠡测罢了。
剑王喃喃道:“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千百相寻,回首之际,剑在灯火阑珊处?”
一抹苦涩的笑容泛上脸颊,剑王看向天翊,疑道:“是无剑胜有剑吗?”
天翊笑而不语,同众人示意一眼后,便朝着造化之域的核心走去。
南宫盈盈停驻片刻,言道:“剑王叔叔,别听那两个疯子胡说,什么有剑无剑,剑不就是剑么?”
说着,她连忙朝着武忘追去。
剑王无奈笑了笑,喃语:“剑,真的只是剑么?”
...
天翊等人离去后不久,一道黑影倏地显现在剑王身旁。
天光映照下,可见他有着一张黝黑的脸庞,面如黑炭。
黑影道:“剑王?你还记得阁主曾与我们道说之事吗?”
剑王道:“何事?”
黑影道:“关于丹药品阶之事。”
剑王一怔,思忆如潮水般涌起,有那么一刻,他的面色一滞:“狱王,你说的可是无纹胜有纹?”
黑影点点头:“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剑王若有所悟,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于此之际,一道略显沧桑的身影在两人身旁显现,他不修边幅,潦倒中带着落寞,他的目光直直朝着天翊等人离去的方向看着。
一身粗袍迎风而舞,长发顺势飘起,露出一对粗长的黑眉。
狱王道:“阁下一路走来,不言不语,意欲何为?”
秦万里身不见转,应道:“执念所在,心所在,行所在。”
说着,他的身影破空而起。
剑王道:“荒殿之人,行事诡秘。此人实力很强,还好是友非敌。”
狱王道:“你怎么知他与我们,是友非敌?”
剑王道:“直觉!”
狱王道:“你的直觉向来都很准,那老头呢?你用直觉告诉我,他是我们的敌人吗?”
剑王摇了摇头:“他很神秘,敌友难辨。”
狱王道:“你我共事南宫这么多年,却从不知造化之域内还有着这样一个高手存在。”
剑王道:“老阁主特地让你与我一道,自是出于万无一失的考虑。”
狱王道:“走吧,只希望盈盈那丫头玩累了,便会随我们返回南宫,若不然,我们这一路可有得折腾受了。”
两道流光划过天际,眨眼间,便已消失无影。
剑王与狱王离去后,看似寂寥的天际,突生出一股幽风。
一片片絮状之物自四面八方环绕飞舞,继而凝聚在一起。
不多时,半空之上便凝显出一件长袍,长袍鼓鼓的,似乎灌满了风。
这件长袍同之前幽皇穿于己身的那一件“九龙幽皇衣”极为相似,唯独少了襟面上的九条游龙。
风起,拂起一阵喃语:
“此地不宜久留,我的劫成灵体受损严重,必须马上寻个安全之处恢复。”
“剑王那一剑,确是非凡无比,若不是有九龙幽皇衣,我恐已陨落。”
“好在此前我并未将所有人都带来,为本皇献上性命,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此次事败,怨不得我,有剑王在,要杀不忘很难。此事得尽快告知教内,头疼的事还是让那些老家伙去做好了。”
语落,长袍倏地朝着远方驶去。
...
天翊一行人前行在漫漫荒途之上,南宫盈盈撑着禁元伞,其余人则穿着“琉璃袍”。
南宫盈盈有心想让众人都到禁元伞下来,却不料,就连史大彪都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辰南子传音道:“小子,你真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前往造化之域的核心之地?”
天翊道:“辰老?不行吗?”
辰南子道:“不是不行,我只是在想,他们能不能坚持走到那里。”
天翊道:“有身上这规避火灵之气的长袍,应该没问题吧?”
辰南子道:“没问题?到了后面,那小妮子的禁元伞能不能撑得住都是问题,更别说你们身上穿的破衣了。”
天翊不语,思绪翻转,辰南子从不会无的放矢,他既是这样说了,那便说明前行之路恐艰险不断。
此时,千钰与千叶两人的脸色稍显凝重。
烟塔武会前,两女身为九幽教的圣女。
烟塔武会后,两人杀幽使,随同天翊一路北上,成为叛教之人。
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