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噙上一抹凄然笑意,锦贵妃慢慢的阖上了双眸,可怜如此娇媚的美人,顷刻间,便香消玉殒。
赫慕泽深深的震撼着,不能反应。
段子睿从震惊中醒过来,果断的一挥身后长袍,对着殿上还犹自愕然的萧紫凤冷笑大声道:“萧皇后,屡次陷害新帝,意图篡位,其心恶毒,人人得而诛之!”
萧紫凤这才意识到什么,颓然而不甘,眼泪迅速涌上眼角,狠厉瞪向赫慕泽:“赫慕泽,本宫真是小看了你,还有你的父皇,你们骗我的好苦!本宫不服,你们都是骗子,本宫要杀了你!”
激动处,她居然真的从头上拔下一根长长的金钗,朝着赫慕泽便扑了上去。
“母后!”
“保护三殿下!”
不同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来,一瞬间,大殿乱作一团,殿外侍卫闻声也冲了进来,朝臣纷纷避让……
大牢——
苏末末缓慢的走进大牢内,看着阴冷的地牢,她不禁长出一口气,感叹世事变化太过出人意料,赫慕泽终于得偿所愿。
“贵人,这边慢走!”领着苏末末到了关押着皇后和太子的牢狱前,狱卒躬身退下,把空间留给了苏末末。
听到声响,萧紫凤抬起头来,怨毒的眸子似是一把利刃,恨不能割开她的皮肉。
雍容华贵在她的身上已经荡然无存,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白色的xiè_yī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似乎还受了刑法,身上脸上都沾着血迹,有的已经发乌,有的却新鲜血红。
而她身旁,蜷缩在墙角的位置,太子赫慕弘单薄的身子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中,至始至终都不曾抬起头来。
苏末末心里不是滋味,毕竟,皇后曾经帮过自己,而太子,那样一个温柔朝阳般的少年,对任何人和事都是如春风般的和煦,这不是苏末末愿意看到的结果。
“是赫慕泽让你来的,让你来看看本宫是不是已经死了,对吗?”萧紫凤咬牙切齿,怒睁双目,抓着栏杆冷笑:“本宫没那么容易死,就算是死了,也会化为厉鬼,日日啃食他的血肉,让他夜夜不能安寝,噩梦缠身,哈哈……哈哈哈……”
萧紫凤大笑着,疯了一般。
苏末末知道眼下,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走近,蹲在身去,苏末末将自己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展开,把食物一一摆放进去,轻声低语:“我已经吩咐了狱卒,不可动用私刑,以后,每天我会吩咐厨房为你们送饭,能帮的,也只能到这儿了。”
“哗啦!”
猛然地,萧紫凤将摆好的食物统统甩了出来,有些砸在了苏末末的身上,弄脏了她的衣裙:“少假惺惺的,你明明答应过本宫,会和本宫联手,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他还不死!”
“那些果然是有毒的,并不是使人浑身乏软无力,皇后娘娘也骗了我,不是吗?”
苏末末抬起澄澈的眼眸,看着萧紫凤,却并没有一丝丝的恼怒,而是浅笑着:“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不喜欢听从任何人的摆布,今天,算做最后的见面,过几天我就要出宫了,特意来跟你们道别,终究相识一场。”
顿了顿,苏末末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这样走了吗?”
突地,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一直蹲在墙角未语的赫慕弘慢慢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带着些许黯然,紧紧盯着苏末末。
苏末末不由的停下脚步,看向他。
赫慕弘清俊的脸上,不似他的母亲那般充满怨恨,反倒平静如常,看着苏末末轻声慢语道:“末末,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来看,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我曾经把我心里的话都告诉了你,末末,我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母后能够平安,末末,你能帮我的,对不对?”
他轻声细语,说的很慢,语气里饱含了乞求的味道,那双明亮的眸瞳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苏末末,期盼着。
苏末末怎么忍心拒绝,又如何能够拒绝这样一双清如水毫无杂质的眼睛。
“末末,救我的母后出去,她出去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妇人,再难以成大事,对三皇兄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末末,算作我求你了,好吗?”
“我……我不知道。”苏末末躲闪着他的注视,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承认自己软弱了,宫廷之争一项与她无关,她更不想陷进去,当初,她既不帮皇后,也没有帮赫慕泽,现在……
“恐怕我无能为力。”
说完,苏末末脚步匆匆的离开,可是,即便走出老远,她依旧能够感受身后赫慕弘清澈乞求的视线,似是一团火,灼烧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喘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院的,这里,略微冷清,赫慕泽已经搬到了皇上才能居住的福阳宫,三日后登基大典后,他将正式成为新一代的皇帝。
慢慢走进房间,苏末末神情颓然无力,却并没有看到,房内软榻上已经坐着一人,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赫慕泽居然会在房里,苏末末猛的一滞,被吓得不轻,然而很快的便调整了情绪,对上赫慕泽的眼,幽然冷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