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赫慕泽,她眸底流转千回,压着沉沉的妒意。
对,没错,是妒意!
苏末末此刻才看清楚那眼神的千变万化,不觉暗自惊讶,妒意?她在嫉妒,是嫉妒赫慕泽对自己太好?还是嫉妒什么呢?
听到锦贵妃的问话,赫慕泽这才慢悠悠转身,望向了她。
锦贵妃说不出什么心情,然而在他的眼光下,锦贵妃还是褪去了妒意,恢复了几分矜贵傲然,与他直视。
“娘娘怎么说也是儿臣的长辈,替儿臣教导妾氏自然无可厚非。”
腾地,锦贵妃脸色更加苍白,脚下略微不稳,咬咬唇,凝着赫慕泽的目光说不尽的恨意绵长。
这眼神,不该是一个长辈该有的,却更像是一个怨妇惆怅延伸的怨恨……
这一认知惊吓到苏末末,她眸瞳不可抑制的抖动聚敛,甚至大胆的猜想,为什么锦贵妃处处和自己过不去,一切的根源出在赫慕泽的身上,她……爱上了赫慕泽?
天哪!
苏末末宁可自己什么也不懂,锦贵妃可是皇上的女人,她胆子可真大!
“不过……”赫慕泽忽然一把将苏末末揽入怀中,似是故意:“末末怎么说也是主子,这要打要罚,怎么也轮不到这些个奴才,您说是不是,母妃!”
浑身抖了一下,锦贵妃脸色变得青灰,带着几分挫败,转眸,将怨怒瞪向苏末末。
“既然三皇子都这么说了,本宫便不予计较,只是,三皇子还是没事时,多教教你这爱妾宫规礼仪,免得失仪人前,到时,可不只是三皇子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皇家的脸面。”
说罢,锦贵妃再不做停留,拂袖扭身上了轿辇,对着还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怒斥:“还跪着干什么,起轿!”
看着锦贵妃怒气冲冲的离开,苏末末松了口气。
“你最好给本王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身后,赫慕泽的声音清幽幽,听得苏末末浑身汗毛顿时倒竖。
回身,苏末末挤出笑脸,怎么说,刚才也是他替自己解了围:“我……入宫这么久,皇宫这么大,我还没有好好转转看看。”
一睨苏末末,赫慕泽冷笑:“这里也是你能随便乱转的地方?果然是粗野之人,欠管教!”
一句话便把苏末末内心的感谢击打的荡然无存。
“还不回去,还嫌惹祸不够?”赫慕泽冷声命令,苏末末心口堵着,若不是锦贵妃多事,现在她说不定早已经见到朗大人了。
心里不甘,却不敢流露,苏末末垂眸,看赫慕泽丢下自己早已走远,只能转身跟上去。
回到别院,赫慕泽静坐屋内,神情清淡,从头至尾始终在把玩着他漂亮手指上的玉扳指。
气氛似是压抑在一层莫名的氤氲中,苏末末陪着坐了一会儿,越坐越是窒闷,一进屋就摆着一张阴沉的脸,这是给谁看呢!
“三殿下,臣妾……不,贱妾有些乏了,就不陪殿下了,贱妾告退。”
站起身,苏末末扭身便走。
“还不死心,还要去给陌玄攸通风报信吗?”
幽然,身后赫慕泽的声音低沉的传来,在寂静的房中透着阴鸷的寒冷,乍然而来,陡地让苏末末连心跳都几乎快要停止了。
跨出去的脚步戛然停滞,苏末末身体僵硬的顿住。
什么都瞒不住他,这个人……实在是一分都不能小窥!
回转身来,苏末末放松表情,莹然含笑:“通风报信?贱妾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识?”
在摸不清具体情况前,苏末末索性装起了糊涂,即便苏末末知道,在赫慕泽面前,自己的表演过于拙劣,赫慕泽肯定是不会相信她的。
赫慕泽淡幽的眼神静静的望着她,良久不语,那眼神似是要看透到苏末末的心底里去。
若是换做以前,苏末末一定心慌面白,可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盯视,反而坦然。
迎上赫慕泽的眼光,长久的对望着。
就在苏末末以为赫慕泽会继续逼问下去时,赫慕泽却停止了把玩的动作,靠在椅子间,几分慵懒:“既然不知道,那就最好不过,全当是本王给你提个醒,你不要妄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你的小聪明,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
迷了眸光,一道狠厉一纵即逝,转眸,仍旧的清淡无澜:“去吧!”
微微福礼,苏末末转身便走,和这个人她不愿多处一刻。
“对了,没事的话,最好还是离锦贵妃远一些。”
身后,赫慕泽淡淡提醒,苏末末微怔,略微停下脚步,不回头的回答:“知道了。”
便转身离去。
看着苏末末走远,赫慕泽拧眉:“昆笪!”
“是。”不知立在何处的昆笪走出,在赫慕泽身前单膝而跪,等待着他的下令。
“盯紧她,任何的接触都要向我禀报。”
“是!”对于赫慕泽的下令,昆笪从来不质疑,忠诚的听取着。
“还有……暗中保护她,以后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再发生。”
“……是。”
至夜。
养心殿内,御医们脚步匆忙,神色凛然且严肃,隐隐带着几分惴惴不安。
“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
萧紫凤一改往日的雍容之姿,面色难看凌厉,细眉倒竖怒视着眼前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御医们。
“查了半天,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你们也查不出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