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然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她现在有孕根本不可能还会来月经。
但是,现在手上的那些红艳艳的东西又是什么,那分明就是鲜血。
而且量很多……
初然眸色微惊,连忙掀开被褥下牀,脚一下地就感觉腹部隐隐作痛,里面好像有小虫子在钻。
冲进浴室,初然脱下裤子就看上*上面都是血。
她,这是流产了吗?
此时的初然又惊又怕,脑子混乱到理不清任何东西。
但是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换下已经脏了的裤子,简单洗漱了下就捂着腹部慢慢走出了房间
随着她的走动,她都感觉到下面仍是在不断流着血,就像是女人初潮般那样汹涌。
她的……孩子会不会就这样没了?
因为仍是在不断流着血,所以初然真的是怕了,她甚至于都不敢大声的喊叫,连喘气都显得小心翼翼。
总算到了楼下,她的父母就坐在客厅里喝茶,两人脸上的表情充溢着幸福跟美满。
“妈妈……”初然张了张唇,眼底满是心惊。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微弱了,所以叫第一声的时候,她的父母并没有听见。
“爸爸……”
初然又叫了一次,这时,她眼里的泪水直接落了下来。
……
沈学霖听见了声响,他拿着茶盅的手微顿,在沙发上微微侧身,当他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满脸惊恐的站在那里时,他手里的茶直接翻到在地,然后拿过柺杖冲了过去。
此时傅昀亦是瞧见了,同样是无法形容的火急火燎。
她从没见过她的小初初脸色如此苍白过。
“初初,怎么了?
沈学霖率先走动了初然身边,即便他的腿脚真的很不方便,他眼里带起了惧色,“……初初,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爸爸妈妈都在这里。”
爸爸是个大男人,对于女人的这种事,初然有点难以启齿。
她唤了声,“爸爸……”
随即,她又扭头看向了傅昀,“妈妈,我……我在流血。怀孕了,怎么还会流血?”
这话语简直就是重石,直接砸入沈学霖跟傅昀的心湖。
……
嵘城医院。
初然安静地躺在牀上,双眸闭着,小脸有点苍白,看上去没什么生气。
傅昀坐在病牀旁一脸的心焦,握着她的手,脑子里想着如果等她醒过来后,该怎么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她?
扭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傅昀问道:“等初初醒了该怎么说?虽然看上去这个孩子或许是个意外,但是毕竟是血浓于水。而且初初还这么年轻,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沈学霖的眼底压着什么东西,好似要即将被引爆,“这个孩子没了也好,这样一切就都简单了不少。昀昀,你通知楼帝了没有?”
“……我没有楼帝的手机号码,就打给了夫人跟温总,让他们代为通知。”傅昀说着心里亦是有点戚戚焉的感觉。
原本以为两家人再聚应该是件无比美好的事,谈乱的话题也会是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以及他们不久后就会出生的孙子、外孙。
但是真的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聚首。
“……”
“就算是有楼帝的号码,这件事情我也会直接通知他,还是让夫人跟温总出面比较好。”
沈学霖拄着拐杖走过来,他叹息一声,单手轻搭上傅昀的肩膀,“我跟温隽凉也很久没见了,这次……我和他好好聚聚,到时候你跟你的夫人也好好聊聊。”
生活在一起二十几年,傅昀早就对自己的丈夫很了解,他这话里分明有别的意思。
“老沈,我知道你心疼初初,但是这毕竟不是人可以控制的事,有些事还是要讲道理才可以。”
沈学霖垂眸,那素来苍劲到可以压垮一起的眉眼此时更是骇人,“任何事我都可以讲道理,就唯独关于初初的不行。”
“……”
“老沈,你别这样。”
沈学霖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难道你还怕我跟温隽凉会大起来?我和他都这么大把岁数了,又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倒退个三十年可能还真会动手,现在……我们打不动了。”
傅昀想,要的就是你们打不动。
……
当温隽凉跟许夏木赶到嵘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两人来的风尘仆仆,都面带着急。
傅昀跟许夏木很久都没见面,一见面自然有不少话题聊,只是聊的话题里都夹些可惜与心痛。
“昀昀,初初还好吧?”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若不是地点不对,此时还真是一幕无比和谐的画面。
傅昀握着许夏木的手,眼底润了润,“没事,只是还昏睡着。夫人,原本我还以为我们真能成为亲家呢,现在看来可能是没办法了,什么事情上我都能拗得过老沈,但是关于初初的,他真的是分毫都不相让。”
这种爱女如痴的表现,许夏木怎么可能不明白呢,毕竟自己家里也有个。
阿衍也是舍不得果儿受半点委屈。
“这些事就让男人去解决吧!”许夏木心里亦是难受着呢,“我喜欢初初,要是她能成为的儿媳妇,那肯定是件乐事。孩子没了大家都难过,但是如果两个孩子真有感情,等婚后还是可以再要……”
“昀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初初调理身体,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傅昀抬眸,她略微愣了愣,“夫人,难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