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是皇帝一派的人。
只是相对于深受重视的周礼轩而言,他在皇帝心里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哪怕他的能力毫不逊于周礼轩,他依旧只能给周礼轩当副手。
最近桓城那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他直觉就是不对,只可惜他和周礼轩一般,根本就想不通严烬弄出这样的舆论导向干嘛。
时间就在流言的流传中过去了小半月天。
这段时间,严烬的兵马就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从未见他有过激烈的攻城行动。
而时刻严阵以待的周礼轩他们,倒也没有放松,只是更加怀疑严烬是不是有了什么阴谋诡计,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会给他们雷霆一击。
然后,就在今天开始,周礼轩他们的手上多了一份报告。
从城民到士兵,整个桓城的人似乎都开始染上了病症,有人似疯似魔,有人发热不止,有人体寒不治……
周礼轩等几个将领的手指开始发抖。
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严烬会散发那般流言,原来竟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只要桓城内部一乱,那么这座城,便是不攻自破了啊!
周礼轩几人遍体发寒,也不知道这桓城之人的病症要如何来治,如果他们不能阻止这场病的爆发蔓延,那么这座城就即刻得成为严烬的囊中之物。
周礼轩心惊胆战之际,忙不迭的急召了军中随行的军医去给城民看病。
他们必须、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阻止了病症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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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城就这样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围攻在桓城之外的严烬、容遇二人心里也不好受。
此时的容遇正站在帐篷外的一块空地望着桓城的方向。
那座城离他们那么远,可他却似乎能够听到那里的百姓痛苦的哀鸣。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对一座城池投毒,这本就一件十分考验人的心灵、让人不安的事。
而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对桓城投的毒,都是容遇自己用了无数时间调配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减少桓城之人的死亡率。
没有人死去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一点点的病痛,那不可能形成天惩的错觉,而容遇只能最大限度的让桓城的人死的少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他容遇对不起那一城的百姓。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本就是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他容遇和他们所站的立场不同,所以他哪怕心里再不好受,他也要这样做。
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让严烬率兵强攻,那么桓城是否会破还是未知的,毕竟周礼轩、上官云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而一旦强攻起来,死伤最多的就将是严烬的人马了。
所以容遇尽管心里为桓城的百姓感到抱歉,但是却也不会后悔。
现在,一切已经开始向着他的计划走了上去,他需要的不是为敌人悲伤,而是应该开始后续的计划。
而且,桓城今日的结果早已在计划之中,现在这日的到来,他更应该担心的却还是将要上战场了的严烬。
收起自己的悲春伤秋,容遇转身缓缓往帅帐中走去,本就是敌人,他再怎么同情也不能心软。
而在身后看着容遇好久了的严烬,也不言的跟着容遇的脚步往帅帐中走去。
只要他的媳妇不伤心、不自我谴责太过,那么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回到帅帐,容遇的心情早已恢复了冷静,他看了一眼紧跟着自己的严烬,然后坐下,“严烬,你的人都准备好了没?”
只要按计划行事,他们不需几日便可以将桓城攻下了。而这几日,也将是严烬最累的时候。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了,虽然严烬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管理自己已经打下来的城池了,但是那不代表他没有再关注桓城的情况了。
事实上,对桓城他所用的精力也不少。
虽然容遇在这段日子里都让他注意边城的情况,而桓城由他容遇注意的。
但是他严烬怎么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容遇的身上,毕竟在边城的大本营,他们还有霍展亭夫妇镇守。
而他之所以会想打下这片江山,最大的原因却还是想给自己的媳妇一个舒适幸福的未来。
所以,严烬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放松,只待战争的到来,他就将会为容遇打下一片江山,送他锦绣山河。
而容遇一直就知道严烬的心思,不得不说,爱人的心思对他来说一直都是表现的很明显的,但是他不说,他也装做不知道。
“今日桓城已经爆发,只要你的人操作得当,至多再过三天,战争就可以开始了!”容遇瞥他一眼,语气平淡。
严烬又笑,然后伸手揉了揉容遇的脑袋,“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尽管容遇故作冷淡,严烬却知道那是媳妇别扭的关心与担忧。
这两年来,每一次战争伊始,他的媳妇都会给他闹一闹别扭,他倒也是习惯了,而且每次,也能体会到爱人的关心。
他知道,容遇这样做唯一的原因就是怕他在战斗中杀红了眼,只顾着杀敌而忘记了自己的安危,而容遇这番作态,就是为了让他心里有一个牵挂,不会被鲜血遮了眼,失了理智。
不得不说容遇对他是费尽了心思的。
他至今还记得两年前他在一次战斗中负伤回到后方阵营时,容遇那惊惶失措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严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