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亮道:“小何,你先坐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何淑敏点点头,搬了小马扎坐下,脸上兴奋神情还没褪去。
徐友亮叹口气:“小何,既然工作的事已经办了,回家嘱咐好你弟弟,千万不要再去招惹厂长的儿子,什么打回去的话也不要再提。”
何淑敏一脸疑惑的望着徐友亮,有些听不明白,曾大哥说了让打,怎么又不能打了?自己弟弟白挨打了?
赵洪文见她坐着不吭声,不悦皱眉:“何淑敏同志!既然工作已经解决了,你弟弟以后还要在印刷厂上班,冤家宜解不宜结!”
何淑敏望向赵洪文,还是听不懂,厂长都知道她家和团长省长认识,县委大院的人都关心她家,以后她弟弟在印刷厂上班谁还敢欺负?
黄蕊看向她的眼神轻蔑,仍旧语气耐心说:“小何,曾少刚迟早要回部队,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还是劝劝你弟弟,以后老老实实上班,别再惹麻烦!”
周梅早就忍不住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曾团长这次帮你不知道担了多大风险!你就不能劝你弟弟老实点?打已经打了,你们再揍回去还能多块肉咋的?”
何淑敏微微吃惊,低下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青大咧咧笑道:“小白花,你爹以前在厂子里犯过什么错误没?你家符合职工精简条件不?”
何淑敏抬头回视叶青:“我爸从没犯过错误!厂里没说要精简他,他的工作本来就是要给我大弟弟的!”
叶青扶额,顽固不化啊!谁能不犯错?越是没挨过批评的错越要命!当初矿上揭发吃小灶的那几个还被表扬呢!打算精简掉你还用提前跟你商量?
徐友亮又叹气:“行了,大家该说的都说了,小何也赶紧回家歇着吧。”
何淑敏冲徐友亮点点头,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一屋子人都叹了一声气!
黄蕊气愤:“曾少刚这个莽撞鬼!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曾叔叔惹麻烦,徐友亮,你怎么刚才不拦住他?”
徐友亮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一个公安,管管治安还行,我能插手人家厂子的事么?我怎么拦?”
叶青不悦反驳:“小黄花,你怎么不拦着?刚才的情景你又不是没看见,拦得住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
赵洪文忧心忡忡:“印刷厂的高厂长我见过,还是得提醒下曾团长,以后得小心,这事儿……”
这事儿办的太不讲究了!哪怕你在部队再厉害,也不能插手地方的事啊?你知道厂子后面站着的是谁?还以权压人?这可都是把柄啊!
周梅气冲冲道:“这个何淑敏真能找事!什么都不懂就敢拉着人替她出气,她倒是狐假虎威的威风了一把,也不知道要坑多少人!”
一屋子人都沉默不语时候,那边曾少刚已经和高厂长谈完话,正在亲切握手。
“曾团长!真是太感谢您了!要是这事能解决,我们厂几百职工都记着您的恩情!”高厂长神色激动。
曾少刚大咧咧挥手:“拉到吧!多大点事!不就是跟老头子说一声么?虽说我不懂你们地方上的事,但是我知道,按政策该办的就必须要办!当官就是要为民做主!”
“对对!为人民服务!”高厂长忙不迭点头赞同。
亲切告别后,曾少刚大步离开印刷厂,回到县委大院。
一屋子人都在等着他。
“刚子。”徐友亮先出声:“情况如何?”
其他人都焦急看着他。
曾少刚大咧咧坐下,摸出一根烟点上:“还能如何?就是小何妹妹说的那样!”
黄蕊皱眉问:“什么样?”
曾少刚瞪眼:“明明符合政策的事,那个龟儿子高厂长就是不给办!”
徐友亮皱眉问道:“那你怎么办的?”
曾少刚神色得意:“老子进去就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办!龟儿子给我打马虎眼,我直接就把老子的老子搬出来啦!立马他就服软,不但痛快给办了,龟儿子的龟儿子还随便给小何弟弟打!咋样?痛快吧?”
众人纷纷扶额,赵洪文急的连连叹气,却什么都不敢说。
徐友亮又问:“然后呢?你就这么回来了?”
曾少刚低头想了想才道:“他又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让我给我老子带好,顺便帮他问问他们厂子里的事儿。”
赵洪文忙问:“什么事?”
曾少刚大咧咧道:“一点小破事儿!都是符合政策原则……啥的,为人民服务的好事!也不知道啥原因上面压着一直没同意,让我找老头子问问。”
三个女人,周梅黄蕊连带叶青都松了一口气。
你帮何淑敏一次,人家也让你爹帮他一次,不都是符合政策的事么?一次换一次,谁也不吃亏,这事就算过去了。
赵洪文连连叹气,高厂长他见过,不像是不开眼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办事?
既然压着不办,不同意自然有不同意的原因和理由,别管是里子的还是表面的,谁压着就该直接找谁,求着办软着来……县里的事想通过省里直接施压?还有拿捏威胁人家儿子的意思,曾省长能手软么?这是要找倒霉啊!
徐友亮神色轻松笑道:“刚子,既然他让你办的是利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