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有什么不行的。”孙易说,“你帮我们娘俩那么多,租个房子算什么事,住过去吧,楼上不是三间屋子么,都给你了,怎么住都行,反正也租不出去。”
“那谢谢了。”张怕笑了下说,“钥匙。”
王百合也笑,去抽屉拿出两把钥匙:“都给你了,里面的东西随便用。”
“谢谢。”张怕说,“那咱就算两清了吧?”
“嗯,只要确定拆迁,拆迁以前你们就住,随便住。”孙易说道。
张怕说谢谢,拿钥匙出门。
出来时正好遇到五个猴子买饭回来,一起上楼后,张怕打开另两间房子的门:“便宜你们了,自己选。”
“给我们住?”老皮问,“多少钱?”
“钱不钱的和你们无关,住吧。”张怕走进最大的那间屋子,地下摆着五张床垫,还有几床薄被和毯子,再丢了几个手绢、内裤、袜子什么的。张怕摇摇头,就住这么几天也有内裤可以扔,真是有本事。
出来又去小夫妻那间屋子看,同样丢着些不用的东西,其中也有袜子和内衣。张怕服了,这是搬家定律么?
先吃饭,随便收拾块地方,摆上饭盒,六个人聚餐。疯子简直满意极了:“以后天天这么吃,这才有家的感觉。”
张怕没好气说道:“你出钱啊?”
疯子嘿嘿笑道:“欠着,等以后一起还。”
人多吃饭香,没一会儿吃的巨干净。张怕回房开工,五个猴子收拾房间。
这一晚上,五个猴子算是爽了,聚在最大的那间屋子里打扑克,间或吹牛皮,折腾到十一点都不睡。
张怕完成本职工作,又补了《体重一百九》的情节,他们还在疯闹。
过去轰走云争,让四个猴子睡觉,这一天才算安稳度过。
躺在床上给现在的故事想结尾,想到睡着。
星期五,家长会后的第四天,四十三名同学再一次全部到齐,张怕很有成就感,特意给校长打电话邀功:“我这么厉害,给批点活动经费好不好?”
“你疯了。”校长挂上电话。
趁还没上课,回班级喊出三个学生,叫到走廊里说话。
当初有五个学生有志于混黑社会,跟着几个所谓的老大到处捣乱,后来被张怕带领全班学生一通揍。后来开家长会,这三个学生被家长押送到班级,虽说有心继续逃课,可其中发生一件事,三个人商议商议,决定暂时留下来。
他们跟的老大叫黑皮。
随着经济发展出现个奇怪现象,每个城市都会有所谓的红灯区,具体点就是歌房一条街、洗头房一街、桑拿一条街什么的。
省城有很多类似地方,比如距离幸福里不远就是闻名的县前街,街两旁全是歌房,间插着洗脚城、按摩店、桑拿城等地方,这里是省城最便宜的所在。
别的地方有各种高档场所,比如陪唱歌就收个五七六百,洗个澡要上千,在县前街,歌房小姐只要一百,洗澡也是差不多一百多块。
黑皮在这条街上的一家歌房看场子。
简单说下看场子这种工作,他们不会和同行干架。比如两家店挨很近,会争客人抢生意,但是绝对不会打架。相反,但有外人敢来找事,这条街上所有看场子的会一起聚过来帮忙打架。在这地方上班的服务员多是男生,别的东西没学会,先学会嚣张和吹牛,发生矛盾时比黑社会还凶,冲上去就干架,唯恐不知道别人知道他们很能打很厉害。
严格来说,这些人就是个看场子的,距离黑社会大老远。真正的混子来这里玩,老板都要出来敬酒。
可这帮看场子的特别嚣张。比如黑皮。
黑皮是镇里出来的无业青年,带着几个人跟着一个所谓老大进到县前街。
他的这个老大才算是真正混黑的,是被歌房老板拜码头请过去的。
想开歌房,必须背后有人,不然黑的白的一起折腾,有多少钱也不够赔。
那个老大被请来挂个名,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才会麻烦他。真正留在这里干活的是黑皮这样的小弟。
县前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混上几年,彼此一见面,都是黑哥黑哥的叫,黑皮就飘了。
可有一点,他的收入是固定的,最多跟服务员一起坑顾客多赚个几百块,再没有别的收入。他不敢坑小姐,小姐有专门的鸡头带着,就像乌老三那种。
黑皮以为自己是哥了,开始收小弟,就收了张怕这三个倒霉学生。
三个初三学生懂什么?天天跟黑皮在歌房玩,倒是能喝点啤酒,别的就没了。想赚钱得去学校门口抢。
上周,张怕来当老师,很嚣张地给所有学生打电话约架。这三个倒霉学生带着黑皮来了,黑皮想装大,多带五六个人一起,结果是所有人被通殴。
社会上这些缺德玩意只认钱,说别的都是假的。黑皮一帮人因为三个倒霉蛋挨打,肯定把责任推给他们,回去后要医药费,还要三个倒霉蛋请吃饭,最后最后,还要出场费。
医药费和吃饭属于面子钱,出场费是你请我们帮你出头的代价,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也不多要,所有人加起来给一万就成。
三个学生哪有钱?不要说一万,也不要说医药费,就是摆酒钱都没有,于是挨揍了。这一通揍比张怕他们揍的还狠,倒是没受重伤。
揍完以后,黑皮还是要钱,一万不能少。
赶巧,张怕开家长会,赶巧,父母押着他们来上学,三个倒霉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