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进监都会老的快一些,高飞老爸是例外,这家伙短发白面的,看着比在外面时精神太多。
看见张怕,高飞老爸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说着话坐下。
张怕说:“你这个,这么大事怎么不说一声?”
高飞老爸笑了下:“怎么说?跟你说?”
张怕也是笑了下,看着挺大一个大厅,整齐摆放许多圆桌,有很多家属来探监。
张怕问:“高飞知道么?”
高飞老爸摇头:“应该不知道,不知道他妈说没说。”
张怕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高飞老爸说:“有什么可做的?都这样了。”
张怕说:“你这个判的够快的。”
高飞老爸说:“肯定快,我是被人拽进来的。”
张怕想了下问:“嫂子现在怎么样?”
“应该挺好的吧?”高飞老爸看眼张怕,说出串数字:“这是你嫂子的电话号码,你要有时间,受累去看眼,我这得住五年呢。”
张怕记住号码,又说:“给你帐户存了两千,又买了些东西在管教那。”
“谢谢。”高飞老爸说:“我这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张怕想了下问道:“仓库那个……”
高飞老爸说:“跟你嫂子谈吧,我在里面不方便。”
张怕说好。高飞老爸又说上几句话,无非是感谢话语,然后起身说:“回吧,谢谢来看我。”
于是就回吧,张怕离了这里,让乌龟带他去市监狱。这里关着兰原。
张怕在幸福里买房子,兰原是其中一个户主。总不能求人买房子的时候跑挺勤,房子到手就不理人了?
跟刚才是一样的套路,往帐户里存钱,买的东西交给管教,再进去找兰原说话。
兰原很吃惊,坐下第一句话是:“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那不能,就是有点远,我又懒,是想着来着,可一拖沓就拖过去了。”张怕回道。
“你倒是实诚。”兰原笑了一下。
张怕问:“最近挺好?”
“还成,那么回事吧,住习惯了。”兰原说:“前几天还在想,这要是出去怎么办?啥啥都不会。”
张怕问:“房款不是花了吧?”
“我也花不到啊,你把钱交到管教那里,我不出去拿不到。”兰原回道。
张怕笑问:“这么多年,攒多少钱了?”说的是在里面做工。
“唉,攒什么的,这里面东西贼贵。”兰原问:“带烟了么?”
张怕回话:“最便宜的买了两条。”
“谢了。”兰原笑了下:“想不到我也会有人来探监,太意外了。”
张怕笑道:“你可以这样,管教那有我电话,要是我有段时间没来,你让管教给我打电话,这样行不行?”
“行是行,就是有些麻烦你。”兰原说道。
张怕说:“没什么麻不麻烦的,又不是天天来。”
兰原说:“那成,就这么定。”
在这里跟兰原说上会儿话,看眼时间,张怕告辞。
离开市监,张怕拿手机看看,翻了好一会儿电话本,找到农场监狱的电话,打过去询问,然后告诉乌龟:“再出发,去农场监狱。”
乌龟说:“加油。”
“谢谢鼓励。”
乌龟喊道:“我是说给车加油!”
张怕说:“我请你喝酒。”
“好吧。”乌龟开着小面包杀往遥远的郊外。
相对而言,农场监狱关的是重犯,段大军和张成国都关在这里。
当初买房子,先从段大军入手,这家伙出卖老大,以还债的方式往外送房子。张怕有点过意不去,给了些钱。
张成国是和兰原同批卖的房子,他们跟段大军一样,孤家寡人的不能再孤家寡人,卖不卖房子也就那么回事。
等到了监狱,还是那套流程,存钱,东西送给管教检查,张怕先去见段大军,然后是张成国。
他们都是老犯,也是老混子,对世态炎凉感悟的特别深,本以为卖了房子就再也不会跟张怕打交道,没想到他又来了。
张怕找个完美借口,说以前想来,但是最近在忙,还去外地出差,前面一段日子当老师,反正都是走不开。
段大军看见他就笑:“你还真有点意思。”
张怕说:“买了你的房子得对你负责,其实我也不愿意来,好人谁来这啊。”
段大军说:“你真是买了房子就露出本相,以前说话没有这么难听。”
张怕说:“我来看你就不错了,你要知足。”
段大军笑着说是,又问给他带什么了。
张怕回话:“两条烟,火腿肠,还有些水果,反正一堆东西。”
省城这里还好,外地一些监狱不允许带吃的,只允许带钱,监狱有自己的小卖部。这里估计是考虑到省会的影响,可以适当带些食物。
如果和管教关系足够好,还可以把东西存到管教那里。用文件上的话说,在监管、教育的同时,要认真、用心做好犯人们的服务工作。
张怕不敢奢望自己有那么大面子让管教服务犯人,给每个人带的都是同样多的东西。
跟段大军多说会儿话,段大军问金四海现在怎么样了。
金四海是幸福里曾经的三个牛人之一,被段大军出卖过,事后挺后悔。
张怕说在外地混,很久没见。
见过段大军,又去见张成国。跟张成国没有这么多话要说,告诉他存了钱,再瞎扯几句,告辞离开。
张怕在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