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的视线从她的钻戒收回,而后努力温和的一笑,“也没有,只是她希望我以后多照顾那个孩子。”
她就是傅孟孟。
傅夜七很自然的点头,“应该的,这也是我答应她的,孩子至少现在姓傅,傅氏就有他一份,我没那么绝情,傅孟孟肯捐,我就不会亏待自己的外甥。”
外甥?
苏曜在这两个字咀嚼片刻,最终讪然一笑。
“不过有你在,小孩的未来我该是操不上心了。”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傅孟孟不敢再到傅氏找麻烦,那么,最有能力给孩子未来的,就是苏曜,傅孟孟若不傻,就会做出让步。
苏曜只是点了点头,不言。
两人站着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苏曜时而会悠悠望着她的侧脸,依旧温和,却是眸色渐浓,又能力收回。
手术即将开始时,宋沫才匆匆赶到,所有人都在无菌病房外等着,一样沉重而期盼的神色。
傅夜七却转头看了宋沫,见了那张许久不见顿显憔悴的脸,皱了眉,“生病了?”
宋沫舔了舔略微干而苍白的唇,“没,走得急。”
她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冲宋沫招手,“过来坐。”
有那么一瞬间,宋沫心头泛酸。
她已经不是寒声哥的妻子,但待自己却依旧如姐如长。
“怎么了?”见宋沫愣着,傅夜七又开口。
宋沫才努力的扯出笑走了过去,坐下时却显得莫名的小心,甚至在对方握了她的手时,立刻就抽了回来。
心思细腻、敏锐慧洁是傅夜七的本能,所以她看着宋沫的反常,褐眸看了片刻,最终没选择细问,只是固执的握了宋沫的手,然后拧眉:“你又发烧了?”
声音不大,只有一旁的沐寒声能听见。
宋沫勉强的笑,“可能昨晚加班太晚的缘故。”
“等庄岩手术完,我让人给你好好查查。”她低婉开口。
宋沫经常发烧,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以往秋落给她看过,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正规、仔细查查为好。
可宋沫毫不犹豫的一句:“不用!”
声音略微提高,导致他人转头看来。
宋沫才低了眉,冲她一笑,“我没事的,只是最近太累了。”
这个傅夜七知道,一直照顾庄岩,没有不累的道理,但她坚持,只是当时没再说什么。
庄岩正式的手术时间并不久,医生出来时,看其表情众人就松了口气。
那天天气是不错的,医院走廊都能隐约感受到窗外的阳光。
最令人的舒心的莫过于医生的话:“移植过程很顺利,但此后至少一个月依旧要呆在无菌病房,抗排异、抗感染,最后再化疗,都不能马虎。”
无菌病房要求严格,能进去的人数有限,每一次过来照顾庄岩的人也必定要接受医院严密要求。
因而植入手术之后,就算有人去看庄岩也只站在窗口往里看,避免破坏无菌室。
知道宋沫婉言请求秋落多照顾庄岩是在一周之后,宋沫只说她最近工作会特别忙,怕抽不出时间。
对此,傅夜七却微皱眉,他们师徒的关系如何,她是清楚的。宋沫如今也并非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样的处理不像她的风格。
睡前,她给依旧在圣地亚哥康复的采姨打过电话,轻快的聊了会儿,而后捏着手机,想着宋沫的反常,没发现沐寒声进来。
“想什么?”他从身后抱着她。
傅夜七微侧首,轻微舒气,脑袋顺势望他怀里靠,“怎么过来了?”然后微蹙眉,“你怎么进来的?”
傅宅的钥匙在她这儿。
他含笑不语,俯首抵在她颈处,闷闷的“嗯”着,也不说话。
“喝酒了?”她终于侧身转头,微仰脸看着他,凑上去又闻了闻。
这让沐寒声往后倾了倾脖子,微微避开。
她笑,这人肯定回御阁园换过衣服处理过,酒味隐隐约约,可眉峰之间微醺,深眸时而眯一下,莫名其妙的弯着笑。
“喝了一点。”他拥紧了她,几乎将一张峻脸埋到她脖颈里,低哑的嗓音自喉咙溢出,闷闷的,又勾着笑意,莫名的低喃一声:“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嗯?”微蹙眉,她扬起脸,不明所以。
可是沐寒声不说话了,只是从身后绕到侧首静静的盯着她。
那晚他大多就处于这样的状态,深沉的莫测的眸底又显着几分隐隐的喜悦。
她说有点事还得处理,沐寒声也不放。
他不说的事,傅夜七一向不会追着问,那晚也就试探了一句:“跟谁喝的酒?”
男人依旧是神秘的笑,矜贵的眼角微微弯起。
他不说,她也就没再问,只是忍不住失笑,他去洗澡之前,一定要她亲一下,她照做,又微嗔,“一股子烟味!”
沐寒声勾唇,什么也不说,老实的关门洗澡。
他今晚的确抽了几根烟,也喝了不少酒,去见苏曜之前,和许南坐在御宴庭包厢,指尖的烟一直未停过。
不是他嗜烟,只是想有个事掩盖情绪。
然,他依旧百转千回,心底里不断浮现那个已经戴上求婚钻戒的女人。
许南见他长长吸了几次烟,最终拂开包厢窗帘,窗户开到最大,良久的长身玉立。
“沐总……”许南是等不住他把烟抽完了。
可沐寒声背对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待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