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拼了命,喉咙里的声音却是几不可闻。
“哐!”门打开了。
紧接着却是门外保镖猛然睁大眼,不到零点五秒的眨眼瞬间,眼底满是鲜红的火焰。
席卷之快,“噗轰!”一声,浴室瞬间成了一片火海,认为自制的粉末型初级弹接触火焰,‘嘭!’一声卷着热浪轰然将两个保镖冲出两米开外。
人体重重的落地,那一瞬间,脑子、身体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反应,神经是一片麻木。
汽油从浴室流出,瞬间将名贵的地毯引燃。
浴室里除了火焰别无其他。
高温火焰骤然冲向她的脸,胶布几乎是瞬间被燃烧殆尽,潮湿的面膜一瞬间变得滚烫无比。
水只漫过了耳朵,三根之一的身子横切面暴漏在空气里,汽油一浇,瞬间燃气烈火,一层睡袍根本挡不住那熊熊烈火。
沐寒声一脚刚踏进房间,鼻尖便是浓烈的汽油味,一双深邃的眸底倒映着火红,将他的一切焦急燃烧殆尽,卷起巨浪般的恐惧。
夜七!
过度恐惧,几乎失去了理智的人沐寒声手无寸铁就往卫生间冲。
鲁旌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扯住。
刚才被冲出两米远的保镖终于从地上摸爬起来,连脚步都来不及站稳,第一时间去拿灭火器。
浴室的空间并不小,但一团火焰占据下,显得渺小而令人可怕,徒身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靠近的。
甚至那样的火势,已经过去两三分钟,一个人也足够被烧焦。
夺过保镖手里其中一个灭火器时,沐寒声的手是颤抖的,猩红的眸底反而一片死沉,那是极度恐惧后唯一的剩余,再给不出更多情绪,甚至连愤怒都无暇顾及。
如果这一场火,她没了,他没法想象自己会如何。
火势还没有完全灭下去时,沐寒声已经冲了进去,嘴里重复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不复以往的低醇性感,只剩颤抖、恐惧。
浴室里一切几乎被烧得一片焦黑,他根本看不到她。
浴缸里还燃着火,他本能的扑了过去,直觉她就在那儿,根本不必去想任何理由。
浴缸里半缸水,水面上的一层汽油残燃着,他就那么将手伸了进去。
碰触她冰凉的身体时,那种恐惧几乎笼罩他整个神经。
哪怕是她曾经被下药,曾经在伊斯遇险,沐寒声都不曾这么恐惧,她略微僵硬的身体,甚至让他全身冰冷,一张冷峻的脸早已没有任何温度,森寒无比,胜过寸草不生的鬼阎之地。
她是面朝下趴在浴缸里的,没人去想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
沐寒声抱着她冲着浴室时,自己身上昂贵西服已经着了火,混着汽油燃烧的味道,闻得人神经麻木。
从酒店楼层的爆炸传出开始,大量警力集结,那一层的走廊更是森严。
爆炸的楼梯间,警队把歹徒被炸得残缺的尸体抬出酒店,封锁酒店周围数百米的距离,极度肃穆而紧张的场面,没有媒体,没有闲杂人等,歹徒尸体被凑在一起运走,丝毫不敢马虎。
紧接着是更严密的军队往外护送,救护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全程没有人多说一句话,看着衣角残缺、阴冷着脸的沐寒声抱着她冲上救护车,走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那人的尸体看好,一块都不能少。
救护车逐渐远去,可酒店里依旧笼罩着一股森寒,因为楼梯间的爆炸造成警卫队多人受伤,这已然成了更加严峻的国际问题,巴黎方面严厉斥责酒店方面安检疏漏也为时已晚。
……
卫生间那个粉末型自制弹爆炸之前,傅夜七是有直觉的,只是之后,她脑子里只有一片熊熊烈火,只有混着汽油臭味的水,她还不得不逼着自己窒息在唯一那点水里。
意识一片黑暗之前,她看到了当初苏曜的公寓被烧成一片火海,看到了自己浸在水里和沐寒声愉悦的画面,只是她忽然觉得,水,她很不喜欢。
正因如此,此后的日子,她不能见火,厌恶碰水,那只会让她觉得窒息般的痛苦。
她不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感觉,因为没有任何直觉,只有一片黑暗。
那一晚,巴黎某医院外被军队守卫得水泄不通,急救室彻夜亮灯。
沐寒声一夜未眠,连身上那件被烧得残缺的西服都不曾换下,素来英峻的脸只剩麻木与疲惫。
鲁旌一直陪在走廊上,寸步不敢理,但他更是不敢建议让沐寒声去吃一口东西,或者喝一口水。
巴黎所有对外交通路线全部封闭,等候警方将即将入境与即将处境的旅客安检完毕方可开通。
那个歹徒的尸体在军方保护下,由法医精密尸检,可结果令人失望。
查不到相关身份证明,没有户口编制,被炸得面目全非,无法调取监控对比,不知他何时入境,导致连国籍都不知晓。
但他们不敢放松,如果不调查清楚,就算沐寒声要说这是他们自导自演都是无力反驳的,这将严重影响两方关系。
巴黎方面将酒店内发生的一切事宜封闭,媒体一律不得向外播报。
只有蓝修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沐寒声那儿。
“在抢救。”沐寒声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电话那头的人再无声息,电话就已经挂了。他本该寸步不离第一岛,毕竟辛子龙在等任何一个可以发起反动的机会,可蓝修依旧立即启程飞往巴黎。
走前,他见了辛溪一面。
“我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