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
“我的确见过她,她应该没什么事,但这两天是回不来的,不然议会没法进行。”。
“为什么?”沐恋不解。
赵霖只是淡笑着弄了弄她的头发,很自然又闲适的转移话题:“不是要看书么?去阳台,还是在这里?”
沐恋盯着他,“我不高兴了!”
赵霖笑得深了几分,却也握了握她的手,起身迈着大长腿去给她拿书了。
沐恋哀叹一声,他那份淡然总是让人没办法,说要看书的的确是她,还有什么办法,逼他是没用的,用铁锤砸棉花似的。
赵霖修长的指间夹了一本看似古旧的书籍出来时,沐恋坐在沙发上仰脸,满是怨念。
他反而笑,“再给你备一盘水果?”
给她准备这么周全,她故作的任性都没了,唉。
那一整个下午,沐恋就在赵霖那儿度过。
……
沐寒声的焦躁犹在,但已经不似昨天那么暴躁,大多时间在拧眉沉思。
“沐总,太太如果真的在他们手里,按说新制党肯定早已上门胁迫了。”古杨低低的说着。
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太太在杜峥平党羽手里的可能性小了一些。
但也依旧不排除出了什么事。
直到议会开幕的前几分钟,也一直找不到她,连出境记录都查了,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议会规模较之去年肃穆许多,但翻译的主位上是空的。
别人只以为傅夜七是被杜峥平撤职了。
议会第一项,自然是遵循计划,考核去年晋升的一批新人,能扶正的继续开会,转正失败的,下一项会议直接不用参与。
赵霖去年被提为预备正科,在那一群人里,一眼看去,他的确是出挑的,不论清俊温雅的长相,还是淡然处之的神色。
鲁旌将成功转正的名单捏在手里,扫视一眼,站到话筒跟前。
当‘赵霖’两个字从鲁旌嘴里出来时,杜峥平有些惊愕抬了一眼,对上的是沐寒声淡然到冷漠的目光。
而座位上的赵霖只是起身微鞠一躬,然后稳稳的坐下,面上没有过分的惊喜,也没有骄傲。
沐寒声坐得很远,但隔空能与杜峥平打照面,养伤大半年的他,手指骨节越发清晰,夹在指间的昂贵钢笔泛着继续冷光。
“不是说外交部正科会是杜总的幕僚之子?怎么这个三无赵霖上去了?”
三无:无背景、无手腕、无人脉。
“你没见沐寒声坐那儿么?当初不就是他提赵霖上去的?”
“可傅夜七也没来啊……难道杜总失败了?”
杜峥平动傅夜七,要沐寒声干什么都容易,包括要他放弃扶赵霖上位。
“我看杜峥平的首席保镖换了。”
微微的议论过后,赵霖上位已经是定局。
杜峥平皱了皱眉,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
……
第一岛加入华商会的事再次被提及,议会席位上一片议论声。
“笃”沐寒声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很干脆、很简单的动作,在嘈杂的议论声中该是如石入海,了无声息,但钢笔接触桌面的声音顿时让会场安静下来。
男人深邃的眉峰一片平静,看了会场中的蓝修一眼,低音醇厚,不疾不徐,“问蓝先生一个问题,要入会是以‘第一岛’之名?便是脱离荣京这个主题?”
很简单的问题,众人却有些惊恐,一片死寂。
以‘第一岛’之名,脱离荣京,就是独立,要独立,荣京又怎么会坐视不管任其逍遥。
杜峥平皱了眉,沐寒声太狂,可他的确有这个实力。车祸的事,如果蓝修洞悉一二,势必不会再选择和自己一条战线,那么他要么独自奋战,要么和沐寒声一个立场。
聪明人都会选后者。
长久的斟酌和讨论,诸多议会出席人员考量、建议之后,蓝修只说了四个字:“我再考虑。”
沐寒声听完,勾了一下嘴角,重新捻起名贵的钢笔,也一手勾了外套从座位起身,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衣袖缓缓走了出去。
那一届议会看似一切按部就班,但新闻播出时,却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不为别的,就因为有人提出总统提前换届选举,竟有六成举手赞同。
而这些消息,傅夜七也都一一听到了,却没有太多惊讶,也好像一个局外人的漠不关心
值得一提的是,议会刚结束,本该继续参加会议的赵霖起身追着沐寒声的脚步走了出去。
“沐先生。”在沐寒声即将上车时,赵霖叫住了一脸冷漠的男人。
沐寒声侧首,英眉之间平波无痕,“扶你上位是她的意思,不必如此感激涕零。”
赵霖皱了一下眉,他能听出这话里的锐利,知道自己的上位,是因为她的失踪,于沐寒声来说,这并非划算的买卖。
古杨走过去开了门。
也许是没注意听,也许是赵霖说话太小,他没听见什么,等回头时,却蓦地张大眼。
沐寒声冷然一拳招呼到了赵霖脸上,气得青筋直冒,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之后,那辆轿车急速离开,直奔机场。
赵霖在路边站着吹了好久冷风,最后才动了动下巴,微疼,却不在意,转身继续参加会议。
……
意大利。
傅夜七关了视频直播,神色很淡,她知道自己经过两拨人的手才到了这里,腰间还有多处磕碰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