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回去?”好一会儿,秋落犹疑着问。
回去?傅夜七自嘲一笑,“怎么回去?我若回去了,蓝修必死无疑,虽然沐寒声狠,但至少没要我的命,也许我还有点用。”
青山到了她跟前,给出一个答案时,她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有结果了?”她也不急,抬头看了青山,低低的问。
青山这几天始终沉着眉眼,垂手而立,回:“嗯。”说之前,还特意看了她,生怕她受不住似的。
傅夜七淡笑,“你说吧。”其实什么结果,她都猜得到了。
青山道:“那边传来的消息,初步探查,的确是和沐先生有关,只是他用的人并非荣京的。”
沐寒声的势力有多大,至今没人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路数,也没人清楚,能查到这个份上,很难了。
她听完,莫名其妙的笑,最终一句话也不说。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为了打败蓝修,沐寒声,她的丈夫,连她的命也算进去了。
曾经他给过的温柔,连过眼云烟都不如?
“夜七……”齐秋落担心。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可她一直静静的盯着,不免让人担心。
“也许,等时局定了些,你可以亲自问问沐寒声的。”齐秋落轻轻的劝着。
傅夜七依旧转头看着窗外,也终于开口:“会的,我当然要问的。”
她只想问问,为了赢得这场博弈,他就这么眼都不眨的牺牲她?既然要这样,为什么还想着复婚,为什么跟她求婚,为什么那些天努力的造二胎?
用来蒙蔽她,好让她没有防备?
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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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修转回家里修养的第二周,终于悠悠转醒,开口的头两个字就在找她,“丫头?”
齐秋落知道这个称呼,握了握他的手心,一边激动,一边答:“放心,夜七很好,没有外伤,早就醒了,她再给你做爵士汤,听说她常喝,对身体很好。”
显然,她的话有点多,所以蓝修微微蹙了眉。
齐秋落只好闭嘴,不时的抿唇,他醒了,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作为医者,看到自己的病人醒来是很激动很有成就感,可她的激动有些过头,转身要去叫夜七时,差点毛手刮走他的针水。
反倒是傅夜七从外面进来,端着汤,看到蓝修略微侧头无力的睁着眼,顿了一下,继续走。
走到床边,她还玩笑着:“十七年前,是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这回换我了!”
蓝修张了张嘴,估计是想骂她,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可张口,只发出极度嘶哑的声音,不成句子。
他拧眉。
傅夜七才道:“你身上伤重,用药很杂,一时没留心,嗓子发炎几天才发现,最近是开不了口了,想说什么,就让青山代劳?”
青山是他的心腹,他想什么,青山大概也能猜得*不离十。
下午时分,齐秋落带着佣人在厨房忙活,这段时间的膳食,基本都是她操心,一切按养生食补的方向走,正好让老爷子和老保姆养养身子。
卧室里,青山站着,傅夜七坐在床边椅子上。
“沐寒声在英方有人?”她毫不避讳的问。
蓝修看了她,躺在床上,双手裹着石膏,脊椎扎着钢钉,只有脑袋能动,半天也不开口。
“不用瞒我,青山跟我说过一遍了,英方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沐寒声在那儿有没有人。”说白了,她对丈夫,依旧存有一丝信任。
蓝修嘶哑的声音过后,她听明白了。
出事前一天,沐寒声出差就是去那儿,难道就是布置这件事去?所以那天蓝修在电话里那么焦急?
“你知道他会这么做?”
蓝修粗粗的嘶哑,“相反,我以为,他会用英方秘密军队,捅了我第一岛的老窝。”
可现在第一岛很平静。
她想了会儿,“看来,我在这里,还真是有点用的。”
那种感觉,其实很糟,她的命,沐寒声不看重,她却还要用自己当砝码,来保蓝修。
沐寒声不想让她帮蓝修,结果,她现在被迫和蓝修绑在了一起,用命保他,沐寒声会不会气坏了?会不会在那头,狠狠教训放跑了她的人?
她把青山打发出去后,看着蓝修。
“你一定要选杜峥平么?”不是她想干涉,只是她劝过了沐寒声,没有用,只好劝劝蓝修,她不想情况变得再糟。
“如果你选沐寒声,不是更好么?他至少能保你不失去第一岛,也绝不会再想着灭了你。”这就是沐寒声的意思,只要蓝修不归于杜峥平,他是不会动蓝修的。
可蓝修苦笑,“杜峥平是文人,沐寒声是威武兼备的人精,有一天我能把杜峥平吞下肚,沐寒声却不一定。”
所以,在他看来,杜峥平才是明智。
傅夜七皱着眉,第一次知道,蓝修竟然还想着吞下杜峥平?
可想一想,也是,他这么有抱负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这条路,你会继续走?”她淡淡的问。
是,蓝修很坦然,“沐寒声有兵,有势,我想,我恐怕必须再找个人借力。”
她根本不觉得,谁的军势还能和沐寒声抗衡?
蓝修看了看她,让她放心,也浅浅的提了两句:“是苏曜走之前提到的,一个在英方藏得很深的人,巧了,我认识。”
虽然谈不上熟悉,但利益交换这种事,想必那人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