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会儿,转头,看似随口的低问:“你说,奶奶为什么忽然想看蓝修的儿子?”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动,沐寒声转眸也看了她,回转才沉声:“奶奶的心思,我都猜不透,但她阅历深厚,做事必定自由道理,你不妨问问她?”
她摇了摇头,万一问不好了,让奶奶误会,伤了她老人家不好。
车子转过弯,街上悠悠飘起了几许雨丝,一滴一滴赶着春色里的路人行色匆匆。
车里的男人却闲适沉然,忽而低低的一句:“你又为何从来不问,我想给蓝修的儿子取名?”
傅夜七一双秀眉略微一动,如果他当初首先征求她的意见问能不能给八爷取名,她一定一口回绝,所以,他便先揽了取名权,等着她问?
“为什么?”她也配合,低低的一句,心底却莫名的紧张。
沐寒声见了她眉目之间一闪而过的神色,却是低低的一句:“说实话,我挺喜欢那孩子,第一次见,小家伙都没睁眼,第二次便往我怀里钻。”
她没说话。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有些事,他不去猜也不去问,调查一拖再拖,也是心里没底,怕惹得她不快。
可她竟也能沉住气,到底是他做得不够好?给不了足够的安全感?
“夜七。”他忽然放缓了车速,深沉之间,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我知道,很多事我没法跟你言明,让你不自觉的防备,但,哪怕蓝修与我日后会相悖为战,但凡与你有关,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为难任何人,何况一个小孩,我能对他如何?你这么紧张?”
她愣了一下,他的敏锐的确无人能及。
但是这一次,他是不是想歪了什么?
总不会,他以为,那是她和蓝修的孩子?所以她这么紧张?
抿了抿唇,她没话可说,只一句:“没紧张……”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一笑,一手越过去,捂了捂她叠在一起的双手,也低低的一句:“我给你时间,也还是那句话,你跟蓝修是不可能的。他能给的,我可以,他不能给的,也只有我可以。”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时间。
傅夜七紧了紧握着的手,几次看了他,关于他的猜测,却问不出口。
车子都已经到了沐煌门口。
沐寒声转头,英眉柔和,薄唇略微一勾,“有点事,是进去坐会儿?还是……”
“我在这儿等着吧!”她轻轻一句。
沐寒声略微点头,倒没有立刻下车,率先拿了电话,让安玖瓷有事下来说,他就不上去了。
傍晚,加之下雨,空气微凉。
她转头,看着沐煌门前的走廊,安玖瓷穿了一条膝上几分的职业裙,态度恭敬,又略微愁色的跟沐寒声说着什么。
从始至终,沐寒声却只略微敛眉,一手插在口袋里,时而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她笑了笑,就坐车里,还能跑了不成?
闲来无事,倚在座位上定定的盯着他,翻着隔着窗户。
果然是上天的恩赐,进入初夏,他身上只一件靛蓝的衬衫,也依旧丰神俊朗,依稀健硕身形一览无余,安玖瓷也是个美人,站在一起,竟也般配。
“嗡嗡!”的手机震动,忽然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是秋落
“我正想着给你打呢!”接起电话,她目光没收回来,淡然的笑着。
“肖筱说黎曼活过来了?”齐秋落有些焦急,也有些气愤,“早知道一次性弄死得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气大伤身……我见过黎曼了,还好,瘦了,不是妆撑着,大概看不过去了。”
齐秋落愣了一下,“你见过了?”
一想,她越是觉得不对劲,“夜七,我怎么都觉得黎曼出来就没好事,你可防着点,她还跟蚂蟥似的死而复生,扯都扯不开了?”
这个恶心的比喻让傅夜七略微皱眉,看了走廊里两人快谈完了,低低的一句:“她吃了那么大的苦,总不能还傻得往我枪口撞。”
“是,黎曼也没那么傻,好歹混娱乐圈的,问题就是不怕直来,但怕旁伏侧击!谁知道她出什么幺蛾子?”齐秋落拧着眉,“反正你防着些,知道你忙,也别光顾着工作,给了人空子。”
她低低的‘嗯’了一句,见沐寒声下了台阶往这边走,安玖瓷略微欠个身,已经往里走了。
“你说想给我打电话,有事?”齐秋落才问了一句。
她这才想起,“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和庄岩最近发展如何了?”
说到这里,齐秋落叹了口气,“我把取名权丢了,气着呢,哪有空理他?再说了……人家最近忙得很,竞选不是刚结束?说什么蓝修的谈判,还有九月初的阅兵大典都跟他有关,忙着呢!”
这让傅夜七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蓝修的事只是政治谈判,怎么还跟庄岩有关?庄岩如此高的军衔,却对沐寒声敬重至极,这事,是不是也跟沐寒声有关?
“咔哒!”车门开了。
她的思绪一时断掉,对着电话轻笑的一句:“男人忙事业是给以后奠基呢,好事。”
好什么呀,齐秋落美眸微黯,谈个恋爱,见面都要预约呢!
虽说她不是多矫情的小女生,但作为女人,对恋爱那都一样的渴求,她喜欢爽爽快快的谈。
“算了,不说了,你忙你的去,感情的事,我有分寸!”齐秋落这样的一句。
挂了电话,傅夜七略微侧首。
“我能问你件事么?”她总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