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发现了,他今天想方设法的要跟她说话,想尽办法的就是不让她闲着,也不让她开口说走,紧了一口呼吸,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冷然,“我要不在,你就不系了?”
“当前情况,你就在这儿。”他理所当然的一句。
她真想扭头就走,但抿唇敛目,忍了,还要有求于他的,一把接过领带,“最后一次。”
又怎么可能?
沐寒声低眉凝着她,安静的立着,却是低低的开口:“以后,我的领带都交给你行不行?每月一个样式,一年十二种,如何?”
傅夜七打到一半,忽然抬头,拧眉,“有什么意义?”
自然有,“从来没人能碰我衣角,你既然碰了,岂不该有些惩罚?”
一听这话,她半途而废,不打了,一脸清绝,不碰了总成吧?
可沐寒声薄唇上一下一碰,沉声:“晚了。”
她眉心又紧了点,很不悦,“沐寒声,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不能说他是因为这些天憋坏了,逮着机会就要惩罚她,瞅着空隙就想看看她除了清冷外的表情?
峻脸坦然,温和,“我刚回来的时候,你用我的大衣擦的眼泪,现在不碰也晚了。”
她一脸纠搅,猴年马月的事,他竟也能拿出来说?
那是他们在车上吵架那一次么?她拒绝他给的至今,顺手就用他昂贵的大衣擦的眼泪。
“非要这么记仇才有意思?”她不觉得理亏。
“我给你月薪,每天打领带也挺累。”他终于转到正题上,柔到幽然的低醇,“你要个价?”
本该休息的时间,她拿去做兼职翻译,荣京唯一的金牌翻译,这样为钱苦命,又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傅夜七没说话,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了不经意的给呵护,沐寒声,你可真有一套。
偏偏,她最怕这样的细腻。
良久,她又抬手,把领带松开重新打,“开价就算了,八亿能免去利息么?”
“行!”他一口爽快。
转念一想,八亿的利息得多少?她还个十年八年,那也挺可观,还不如开价呢!
聪明如她,避免了系领带要薪酬的人情,还一口气要了个大甜头!
沐寒声低低的笑着,总觉得有一天会被她算得精光。
下午,即将下班时间,她看了他一次,过片刻,又看。
“有话就说。”上午的时间都被他消磨了,下午显然有些忙,峻脸低埋,满是专注,却像头顶长了眼,问完才看过去。
傅夜七一手扣下笔记本,“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停了手里的笔,沐寒声眉色微沉,“这么晚?”问罢,又点头,“行,去哪,我到时候去接你。”
要你接,我还用提前走么?她自顾想着,面上没变,“会有些晚,你自己回去吧,晚餐我也就不回去了。”
男人略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拿起包往外走,她究竟是比他还忙?
出了沐煌的门,傅夜七上了车,先是在街上转了一圈,终于朝着湾流汇而去,实在不忍心听儿子哭闹。
奶娘说今天蓝修有事,小家伙哭得嗓子都哑了,正是认人的时候,一整天一个人呆着,孩子也腻歪,也正如她所说的,她若再不会去,孩子都认不得她了!
车子刚进了别墅区,绕过拐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儿子响亮的嘶吼,扯得她心疼,疾步往里走。
“小姐!”奶娘哄得一头冷汗,见了她跟见了救星似的。
傅夜七一把甩下包赶紧把孩子接了过来。
某爷闪着眼泪汪汪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她,抽抽搭搭的竟然不哭了,盯着她看。
她忍不住柔了心尖,浅笑,却拍了一下他小屁股,“别看了,就是你亲娘!看你把奶娘折腾的。”
某爷又瘪嘴,两条嫩嫩的浓眉挤在一起。
真能装!傅夜七满脸笑意,抬头见奶娘拿了奶瓶子,“小少爷大半天没喝奶了。”
还绝食?
奶娘也感叹,蓝先生也就是今天太忙,小家伙想方设法的要大人回来,绝食都用上了,以后还不定怎么精呢!
“蓝修说去哪了么?”傅夜七随口问了一句。
知道他一直都忙,所以但凡有点空,就带着八爷到街上游逛去,所谓的让孩子长见识,可见最近是真忙。
奶娘摇头,“先生的事,奶娘一向不问的。”
也对,都是军政的事,问了,蓝修也不可能告诉她。
倒是没过多会儿,蓝修的车子回来了。
她抱着儿子回头看了一眼,刚待他走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蓝修也在几步开外识趣的停住了,温和的笑:“丫头过来了?”
“喝这么多?”她不答反问,“谈条款的事去了?”
蓝修一笑,摇头,脱了大衣递给奶娘,顺手又撕了脸上的疤,动了动脸上的肌肉,瞬时粗粝至于居家多了。
“不是,见了苏曜一面。”蓝修说着,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倒是傅夜七略微拧眉,“你去见苏曜干什么?”
对面的男人一脸高深莫测,“搞个政治布局。”转而看了她,也没得隐瞒,“他不是忙着竞选外交部副总理?这事,其他部门不好办,外交部不一样,得到外交关系的支持,他走得会更远,而我,有了他,谈判桌上多一份把握。”
说得是没错,但她不太赞同。
“苏曜能力自然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