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电话拧眉片刻,沐寒声才抬眼看了宋沫,面色沉冷,回了她刚刚的问话,“需要钱我给你支,祭祀品尽好的挑,我今年就不和你去了。”
宋沫一拧眉,她请了半个月的假,就是为了给姐姐祭祀的,他也一口答应了一起回来,现在又说不去了?
“那你回来干什么?”她噘着嘴不高兴的质问。
沐寒声又一次回身看她,峻脸英棱,略微淡漠一句:“谁告诉你,我回来是要给你去?”
这让宋沫愣在那儿,一双眼睛开始泛红,眼见他起身要走的样子,一把拦住他。
“你什么意思?”她仰脸,毫无惧色,“明明忘不掉我姐,否则为什么记得一月二十九?为什么按时回来?既然回来了,你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姐若不是见不到你,她得多伤心?”
“不要总是把你姐搬出来,她若真的在,绝不会为难任何人。”沐寒声面色不改,略微冷漠。
可宋沫没有让开,反而越发生气,仰头盯着他,“你是不是怕傅夜七?是她逼你不准再去看我姐的对不对?”
一提到傅夜七,沐寒声峻脸铺了一层寒意,垂眼看着她,薄唇紧了紧,他太了解宋沫的套路。
良久才冷沉的一句:“该说的话,我一年前就跟你说过,黎曼如今的下场你也见了,倘若你不知好歹对她打什么主意,我绝不插手纵你!”
说罢,沐寒声掏出一张支票,‘唰唰’两下签了字,指尖重重的压在桌面,冷然扫了她一眼,转身掠步出了房间。
宋沫气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一把狠狠将他的支票扔到地上,他们都离婚了,傅夜七凭什么还纠缠不休的打电话?!她在军队里快两年,为什么事情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发展?
沐寒声出了酒店,给傅夜七回了电话,只是那边的人始终不接,不由得令他沉了眉,看着车也不时紧着手心。
英国,该是令她最敏感的地方,但这一次,她真的误会了他,只是电话不通,他无处解释,又不能立刻返回,只能尽快完成母亲的祭祀赶回去。
……
傅夜七挂了电话,鼻尖泛酸,本就头疼,越是难忍,手机没入被褥之间,那点震动几不可闻。
田帧不见她起床,上楼敲了门,听不到回应才推了进去,见她苍白着脸,一手捂着额间,立刻就慌了。
“太太!”田帧急急忙忙走过去,近了才发觉她额间细细的汗,越发紧张,“这是怎么了这是?”
傅夜七还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摆手:“没事,帧姨,别慌。”
能不慌吗?田帧颤抖得手,已经从围裙里摸了手机,给卓继打过去。
“卓医生,太太病了……发烧,在家!御阁园……对,就现在,快些!”田帧急匆匆的说完,将手机扔回兜里,赶紧扶了床上的人坐起来。
一着急,嘴里就停不住,“莫不是昨晚的雪太突然,太太这是发烧了呀!”一手摸了她的额头,烫得拧眉。
傅夜七还是那样的表情,好似病的不是她,或者是心口的难受比发烧更甚,好一会儿,才低低的一句:“别让奶奶知道!”
田帧拧眉,这个时候还想着老夫人,还能不应么?“太太不用担心别的事,帧姨会处理妥当的。”
“对了。”在帧姨即将转身,去给她把早餐端上来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抿了抿唇,淡然一句:“也别让沐寒声知道了。”
这让田帧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了。
卓继过来时,药箱里只有简单的药,因为他刚从外地回来,幸好感冒发烧的药基本不缺。
给她看诊过后,卓继紧皱了眉,“荣京这天气变幻莫测,太太应该多注意身子,这都烧到快四十度了,哪能受得住?”
床上的人却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笑着,苍白的柔唇淡淡的一句:“没有那么严重,我现在也不娇贵,吃点药就该没事了。”
卓继可不这么认为,一脸的谨慎,“我给太太先配点药吃两天,如果还不见改观,一定要通知我。”
主要是他这两天还很忙,所不定还要出差,去天衢,当天能来回也不定照顾得周,否则该天天过来的。
傅夜七淡然笑了一下,抿唇点头。
田帧在一旁伺候着吃药,又将温热的早餐放在她面前,势必要盯着她吃下去。
她无奈,没有胃口要为身体。
素日爱喝的爵士汤,这会儿喝起来说不出什么味道,喝到一半终于下不去,让田帧端走。
田帧拧眉,又不敢真的逼她,只能少食多餐。
下了厨房,田帧想了会儿,犹豫良久,还是给先生打了电话,太太这个样子,老太太不知道,先生总得知道的。
电话响了会儿,终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帧姨。”
“先生!”田帧一开口,不免气息略喘,又捂了话筒,生怕楼上的人忽然下来,“先生昨夜没回来,是出差了?”
沐寒声打不通她的电话,能接到帧姨的电话却拧了眉,“夜七怎么了?”
田帧想了想,略有顾忌,“昨晚荣京下了雨夹雪,太太没开车也没带雨具,这一早上起来……”
“帧姨……”傅夜七不知何时站在了餐厅门口。
田帧忽然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也一手捂了电话。
傅夜七看了帧姨手里的电话,见着她脸上的局促,倒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淡然一句:“我还有事,中午得出门,早点做饭,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