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只听了她那一句“修”眉头就拧紧了,再听那一句“救我”,心尖猛地一缩,倏然从座位起身,椅子被弹得远去还在摇摇晃晃。
“你在哪?”男人沉到幽戾的声音,裹挟着冷风出了办公室。
古杨堪堪见了主子的半个脚跟,几步跟过去,见他已经进了电梯,只得赶紧乘坐另一部电梯下去,一边纳闷,不是今晚要加班吗?怎么忽然走了?
幽暗的夜空压着一层层的窒息,每呼吸一下,都浸着冰冷的空气。
沐寒声的电话一直不挂,英眉拧得打了结,就算他气,两天过去,忽然听到她极度虚弱的声音,还顾得上什么?
“说话!夜七?”出了门,已经上车,却不知该往哪开,那种感觉,好似坐以待毙,却无能为力。
“哐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震得他眯了眼,还听到男人的声音,眼睛猛的一眯,“夜七?”
收掌几乎将方向盘捏碎,下颚冷硬,想着她最开始打过来时轻飘飘的几近呓语,她说在路上?
最近不回玫瑰园,那必定是香樟墅了!
黑夜下,银魅呼啸离开,只留一道晃眼,留得古杨自顾拧眉。
转过弯,沐寒声终于听到了电话再次传来声音,却是男人急促的声音,背景是“乒乒乓乓”的敲击声。
身为出租司机的职业,报得仔细:“沐先生吗?这姑娘在我车上,特环路,g302国道往北五十米,车外的二流子叫嚣着还钱,姑娘难道欠债……”
“哗啦!”玻璃被敲碎的声音遮盖了男人急促的声音。
“喂?”沐寒声没再听到尾音,五官只剩沉冷,欠债?她不是傻到去借高利贷的人。
油门已经踩到底,转手给庄岩拨了过去,“给你两分钟,封锁特环路,一个鬼都不准给我放过!”
庄岩不明所以,军帽刚脱下,“出什么事了?”
可头的电话已经挂了,想了会儿,大哥声音极度凌冷,事必定不小,难道比上次荆粤闹事还严重?
军装都来不及换,忽然又转身出去。
宋沫刚好过来,好似有话要跟他说,见他急匆匆的,喊了句:“干什么去?”
“给我老实呆着,把那组代码解出来!”庄岩匆匆一句,已经走远。
宋沫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远,好一会儿才嘴角勾了一下,挑眉,打游戏去,就那点代码,她早解了!
特环路。
车玻璃被敲碎的瞬间,赵东的脖子一把被人勒住就往车外拉,手机掉进了座位底下。
“怎么是个老头?”紫发的男人纳闷了一句,那臭娘们不是说苏曜会在车上?
不管了!
“把她给老子拖下来!”男人粗鲁的一句,致使一旁的人。
赵东,憋得面色发青,狠狠拉开勒着脖子的手,“你们……要干什么?”
“警告你,别插手,装作没看见!”男人手臂又收紧了点,把他拖到一边,狠狠往地上扔,“看着他!”
转而往车辆走去。
傅夜七极度蜷在角落,一排牙齿几乎碎裂,却冷然盯着车外的紫发男,褐眸里满是灼人的恨,环抱自己的双手极度僵硬,指尖呈着怪异的弯曲,
“滋味如何?”紫发男凑近一点,不怕她发威,现在就算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她都躲不开。
“这可是国外的药,国内的女人根本受不起,更别说……你这么娇滴滴的人儿!”男人摸了摸下巴,不疾不徐,因为车里的男人换了,他一时没想到要对她做什么。
“谁……”傅夜七用尽力气,才能稍微动一动舌头,一张脸涨红,细细的青筋鼓在额间,“指使!”
“你想问我,是谁指使的?”男人好心的解读着,心里倒是感叹,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说出话来,食指摇一摇,又眯眼:“要么,你求我?”
男人凑近了她,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芬芳,一脸的享受令人恶寒,抬手勾了她的下颚,却烫得皱眉。
傅夜七扣紧牙关,身体的痛苦,那么遥远又熟悉,勾着一幕一幕的混沌闪过,痛苦的牢狱之灾,流落街头的生殴硬打,魔鬼一般的乞丐霸头抓着她啃噬侵犯,父亲跳楼那一瞬间,染了一地的脑浆污血,母亲自杀的一片血红……
“唔!”她猛然低低的嘶喝,用尽力气往前撞,极度僵硬的手脚疯了一般挣扎。
指甲抓到了男人的侧脸,生生刮去一块皮,他猛然睁大眼,按说她这会儿一分一毫都挪不动,竟然这么大力气,顿时火了!
滚到地上的傅夜七身体却忽然像被人抽去力气,瘫软一片,死死咬住的嘴角溢出几声勾人魂魄的呻吟。
旁边一圈的男人都愣了一下,看着她。
“那臭娘们说了给她下媚药?”
众人摇头。
“只说了荆粤的案子,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找她要钱没错,不给就往死里整!”有人回了一句。
“天上掉馅饼了?”男人邪恶的一啐,蹲在地上,看着扭着身子挣扎的人,“别怪兄弟们不饶你,实在可口!何况,老子把家当全投荆粤了,妈的,就因为你老子身无分无!政府返别人了,给老子说老子的钱财不合法,放屁!”
“哥,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上!”
“等会,你说她能牵起荆粤的案子,身份能简单?会不会咱们惹不起?”
“放屁!”紫发男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妞而已,不就是背后男人撑腰?这种女人一出事,身后男人躲得才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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