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乐声,悠扬、空灵、仿佛一场春雨,又仿佛是一副山水画,简直有如天籁之音。
一串过门音乐之后,牛莎莎细腻甜美的歌声在舞台上响起——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常常会寂寞
偶尔缱绻星星闪烁剩最亮一颗
往事如风划过夜空你的歌
跳动音符熟悉旋律谁来合
如果说音乐声令在场的人安静的话,那牛莎莎的歌喉就是令他们陶醉,歌声与吉他乐声的完美配合可以说是珠圆玉润,美妙清爽。
虽然没有扩音器,但因为安静歌声和乐声在御花园中飘荡的很远很远。
觥筹交错的声音停止了,谈论聊天的声音也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天籁之中。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忘记了快乐
人来人去留在身边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纯纯的笑哪去了
洁白翅膀美丽天使不见了
御景亭中的帝后和各位妃嫔静静地聆听着这旷古难闻的歌声,就连太子百里擎苍那小茹缝隙的眼眸里也呈现出惊喜之色。
他是流连风月之人,在各种风月场所见过和听过的不计其数,花魁都不知道包揽了多少,可是没有哪一首曲子能与这首歌相媲美。
他所听过的音乐多以音韵沉重浑厚的古琴和古筝为主,节奏较为缓慢,曲声单调。诚如上次在千娇楼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所说,就算是千年古木制成的古琴也弹奏不出第二种乐器的声音,需要其他乐器来加以相辅才算完美。
可是,现在耳边的听到的乐声时而细碎,时而平缓,时而像在高诵,时而又像是在低吟,仅此一琴却似乎能营造出千般景象,述说万千语言。他搜肠刮肚地在脑子里寻找,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描述这样的听觉享受。
太子百里擎天努力地将那小如黄豆的眼睛睁到最大,然后够着脖子看向那舞台高处。
因为这一首歌,他对这位刚才还不屑一看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究竟是怎样一个绝妙的女子才能拥有这样娴熟高超的琴技?究竟是怎样一个赛过天仙的女子才能拥有这样一副美妙干净的歌喉?
百里擎苍很后悔,后悔刚才那女子就站在御景亭面前,他却没有看上一眼。
不,准确地说,是没有认真地看上一眼。
曾经以为世界很美
没人流眼泪
吹熄蜡烛许个心愿
全都会实现
原来的我怀念从前
是因为太留恋
懵懂的岁月中
只收藏了简单的笑脸
百里擎天抄着手静静地望着高台之上弹弄乐器沉静歌唱的牛莎莎,想着那是自己的王妃,将会是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叫做“庆幸”的情绪——
庆幸他们狗血的邂逅,庆幸冯保踢他落水,庆幸轩王与她无缘,也庆幸自己慧眼识珠……
他的脑海里有无数的画面在不断地交错,重叠——
痴傻,粗野,下流,无耻,狠辣,甜美,……
如此多面的碰撞,他今后的人生将是多麽的精彩啊!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忘记了快乐
人来人去留在身边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纯纯的笑哪去了
洁白翅膀美丽天使不见了
曾经以为世界很美
没人流眼泪
吹熄蜡烛许个心愿
全都会实现
坐在肖海兰旁边的华天佑完全被这美妙的歌声吸引住了,他双眼吱吱地盯着舞台问旁边的肖海兰,“那唱歌的是谁?”
御花园里虽然掌了灯,但肖海兰的父亲官职低微,座位被安排在最外围,距离舞台大约有五六十米远的距离,灯光昏暗,他们根本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人的面貌。
肖海兰站起身来仔细辨认一番,摇头答道:“隔得太远,不太看得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歌声如此好听。这歌词也很不错,不知是是谁人所填?”
“就是,也不知道她弹的那是什么琴,我还从未见过呢。”肖海兰旁边的粉衣女子接口道。
肖海兰叹道:“是啊,这样的琴配上这样的歌,简直堪称完美。”
忽然,粉衣女子不确定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那人看上去像刚才和我们一起拼桌子的那位姐姐呢。”
一听这话,华天佑“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咕噜噜地盯着舞台上的女子。
“牛莎莎?不会吧?”华天佑抽着嘴角说道。
那丫头打架揍人还差不多,要说唱歌……
不过,很快,华天佑的视线就落在舞台之上那人手里弹弄的乐器上不动了。
那乐器他见过,还是他和牛莎莎竹韵一起去乐器铺取回来的。
天啊!难道真的是她?
牛帆和牛辉父子俩以及轩王坐的位子距离御景亭本就最近,他们当然知道在台上唱歌的就是牛莎莎。三人面上的神色可以说是各有不一。
牛帆面上老泪横流。
这真的是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吗?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丞相千金诗词歌赋技惊静文楼,他原本以为那些流言都是有心人在作践他的女儿,是因为他丞相的身份不敢明着看他女儿痴傻的笑话,所以才用流言的方式暗地里贬损。就连刚才李家小姐的说辞也暗藏刀剑,若不是看在与她爹同朝为官的份上,又有帝后在场,他当时就要冲上去找李家小姐理论了。
可今日这一幕又说明什么?
哈哈——
说明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