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洗澡摆弄下来已经很晚了,林嫂和竹韵安置好自家小姐也就吹灭了烛火,各自休息去了。
没有了现代的席梦思,牛莎莎一个人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她原来的世界,也想她现在的世界;想她的闺蜜们,也想那个对她来说活脱脱就是一个千年出土文物的未婚夫;想她莫名其妙的穿越,也想她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个极品美男……
月光朦胧地洒在纸糊的窗户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牛莎莎正辗转难眠间,窗户上忽然一道高大的黑影闪过——
“谁?”
牛莎莎条件反射地翻身坐了起来。
这里位置偏僻,是在整个禅院的最后面,按照林嫂说的这里就住了她们三个女眷,平时根本不会有别的人来。由于她寄养在这里长住,寺院里也早有严令,僧侣们更是不可能闯进这里来,而那道黑影高大,明显就不是林嫂或竹韵。
那会是谁?
牛莎莎没有考虑许多,抓起一件衣服胡乱披了就开门追了出去。
打开门,那黑影已站在院墙之上,正顺着墙头上了对面禅房的房顶闪身往前面奔去。那动作之轻巧,速度之快,让牛莎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词——飞贼。
这里是靠香火为生的寺庙,能有什么好偷的?她既然住在这间寺庙里,就要为庙里出点力,不管那人是不是飞贼,她都决定跟上去看看。
那人在房顶上走的是直线,而她虽然换了一个外形,没了前世的一身肥肉,身手又恢复了以前的矫健灵敏,但翻墙绕院的还是比那人的速度慢了许多。
当她东拐西绕地跟上去再次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朦胧不清的月色下,那黑影正背着身子蹲在一间独立禅房的窗户下。
由于隔得太远,牛莎莎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一颗大榕树的背后,而那人也许是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她。
牛莎莎躲在树后探头探脑地观看。
那黑影用手指在嘴里沾了唾沫后将手指探向窗纸轻轻一点,窗纸便毫无声息地破了一个洞,然后那黑影轻手轻脚地从怀里掏出一截细棍子从那个洞里伸了进去。从那动作来看,牛莎莎估计那不是什么细棍子,而是一截细竹筒或铜管、铁管之类的管状物。
那黑影可能是想往屋子里吹迷烟之类的东西。
果不其然,那黑影稍稍直起身,嘴对上了那个管状物——
果然是匪类,竟然还敢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那黑影的举动瞬间激起了牛莎莎无限的正义感。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牛莎莎大喝一声,抛开身上披着的外衣身子紧跟着就窜了出去,边窜边喊:“抓贼啊!”
那黑影没想到会被人发现,身子猛地一惊,回头看了牛莎莎的方向一眼,慌乱地跑前几步,提气就上了房顶二姑娘。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依着牛莎莎的性子,她必然会追上去抓住那人,可现在她却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石化在当场,那小嘴张得足够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这次她看清了,那黑影使用的是轻功。竟然是传说中的轻功啊!她会的是近身肉搏,这实力悬殊太大,还追个屁啊!
寂静的夜里,牛莎莎的喊叫已然惊动了整个寺院。
最先被惊动的就是面前这间独立的禅房。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伟岸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的男子。
他站在屋檐的阴影下瞟了一眼石化在院子里的牛莎莎,又将院子里迅速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所谓的“贼”,那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悦。
“怎么又是你?”
这人正是牛莎莎傍晚才见过的百里擎天。
牛莎莎终于回神。
被屋檐的阴影挡住,虽然看不清百里擎天的长相,但牛莎莎听出了他的声音。她怔愣了一瞬,立马就找出了这么一个符合“傻子”身份的借口来,“呃……我饿了。呵呵呵,抓贼,我饿了!”为了装得更逼真一点,她还没忘了以最快的速度弄点晶莹的口水出来挂在嘴角上。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她现在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再说,贼人已经无影无踪,她总不能说是喊着玩儿吧!说出来谁会相信?
“饿了?”
百里擎天剑眉微蹙,正想说点什么,院子的小门边就冲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牛莎莎都见过,一个是这男子身边的侍卫,一个是那白白胖胖的太监。侍卫手里举着个火把,一脸肃然,那白白胖胖的太监一面跑,一面还在整理他身上斜斜垮垮的太监服。
“爷!属下来迟了,贼人在哪里?”那侍卫一进院子,一双虎目便如探照灯似的四处查探,见院子里并无所谓的贼人,才稍微安下心来。
“爷!您没事吧?”那小太监则直接跑到了百里擎天的身边,一脸的紧张。
这两个家伙急急地关心着自家主子,他们家主子却一片泰然,只冲牛莎莎的方向怒了努嘴。
“她?”侍卫顺着自家主子的指示看去,惊道:“她不是寄养在这里的傻子吗?”
那白白胖胖的太监也是一脸茫然,“爷。印光大师说她是牛相之女,虽然痴傻,但也不至于做贼啊!再说了,刚才明明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她贼喊捉贼?”堂堂丞相之女会穷得做贼?打死他也不相信。
牛莎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