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之人一路大喊,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躲让。
定睛一看,那马上之人竟是武刚。
百里擎天立马下令停车,武刚独自骑马出现在这里,百里擎天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武刚。”百里擎天叫住武刚。
“驭——”
武刚勒住缰绳,翻身而下。
“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妃呢?”百里擎天蹙眉质问。
“爷——”武刚单膝跪下,说道:“属下正要进宫去禀报爷呢,您快去看看吧,娘娘独自在前面的小河边哭个不停。”
莎儿哭了?
百里擎天心里一紧,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人也从马车里走了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是回丞相府去了么?”
从皇宫到丞相府的路上要经过一座拱桥,桥下是一条水质清澈的小河,河岸两边是两排杨柳。这是深冬的季节,那里既没有美好的精致可以欣赏,河水也是冰凉刺骨。莎儿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一见主子变了脸色,武刚太子妃是主子的心头肉,不敢隐瞒任何实情,赶紧如实禀报。
“属下也不知道。娘娘的马车经过万胜桥的的时候突然说要下车去走走,属下们陪着娘娘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路,娘娘便不让属下们跟着了。”
“娘娘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真是一群废物。”百里擎天火冒三丈。让他们跟着不就是让他们照顾好莎儿的么。
武刚嗫嚅着小声道:“属下们……远远跟着的。”
“哼!”百里擎天冷哼一声,“然后呢?”
“然后……”武刚低下头根本不敢面对主子阴黑的脸色,“然后娘娘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便埋头哭了起来,竹韵上去劝了也无济于事,娘娘反而越来越伤心。属下怕出事便打算进宫去找爷禀报,武风他们守在那儿。”
闻言,百里擎天不再多问,足下一点便上了武刚骑来的马向着万胜桥策马而去。
小河两边的杨柳早已没了往日生机盎然的颜色,光溜干巴的枝条在寒风中飘荡,显得无比萧瑟。
马儿奔上拱桥,远远的,便能看到远处一抹娇小的身影埋头卷缩着坐在河边的大石上。而轻轻飘荡的杨柳条下,十多个宫女太监站在一起,静静地注视着那抹娇小的身影。
娇小的身影与那十多个宫女太监之间相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在寒风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一粒尘埃。
百里擎天的心开始往下沉,沉到最底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既疼痛又酸涩。
他丢下马儿沿着河边急速走去,目光紧紧地锁定那抹娇小的身影,生怕一眨眼,那抹犹如尘埃一般轻盈的身影就会被寒风刮走。
“参见……”
见自家主子走近,宫女太监们正要施礼,百里擎天抬手制止。
他看得出来,他们远远地伺候在一旁,那是因为莎儿不想让他们靠近。所以,他便独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脱下身上的大氅,百里擎天轻轻地披在了牛莎莎的肩上。
正如武刚所说,牛莎莎哭得很伤心,那哭声像是一种无奈的宣泄,以至于刚刚感觉到肩上的动静,她立刻就烦躁地抬手挥开。
“我让你们不许过来,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莎儿,是我。”一把抓住牛莎莎挥打过来的手臂,百里擎天柔声说道。
“擎天?”从膝盖上抬起头来,对上百里擎天温柔似水的目光,牛莎莎更是悲从心来。
她觉得自己爱得太辛苦,可以说没有人的爱情比她来得更辛苦了。
一方面,她爱百里擎天,她眷恋百里擎天的温柔和宠爱,更舍不得百里擎天对她的一片痴情。
另一方面,因为百里擎天特殊的身份,她患的病使她的感情变得异常尴尬。倘若百里擎天不是太子,倘若他们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柴米夫妻,也许他们还可以抱养一个孩子,可现在,她连抱养孩子的权利都没有。
倘若还想继续活在百里擎天无边的温柔里,她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这是她最不想,也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可,除了接受,她拿什么来回报百里擎天对她的深情?除了接受,她还能怎么做?
“这里风大,怎么也不知道多披一件衣服?”拉起牛莎莎,将她轻轻带入自己的怀里,百里擎天紧紧地环抱着她。
一靠近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就像飘荡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终于闯进了可以停泊的港湾,牛莎莎的鼻子抽搐了两下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百里擎天的温柔。哪怕百里擎天鄙视她、贬低她、羞辱她、甚至毫不留情面地骂她一声‘不会生蛋的母鸡’,她的心里都会觉得好过一点。
可百里擎天却偏偏没有。他给予她的是较之于以前更多的温柔、呵护、宠爱、理解和安慰。
“哭吧!大声地哭出来也许你会觉得舒服一点。”百里擎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包含太多内容的热吻落在牛莎莎的额头上。
他的莎儿身上承担了太多的痛苦,这些他比谁都清楚。别看莎儿平时过得平静无语,从来没有向他述说过什么,可他知道,莎儿已经很坚强了。患了那样的病,换了是任何人都会难受,只是莎儿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哭了好,哭了好!
莎儿越是表现得平静,他看在眼里就越是难受。他害怕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