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给自己送东西来了,不得不说,永平帝的心情的确很好,就连刚才一家人坐在一起无话可说的尴尬也因为看到那个锦盒而一扫而空。
哪知,武风却面色凝重地说:“皇上,这不是王爷给您的,是——是臣下给您的。”
“你?”这确实出乎永平帝的预料之外。
武风抬头看向永平帝,然后就想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狠狠点头。“是的。”
“哦?那你要送给朕什么?”永平帝一听,倒是勾起了兴致来。
“皇上,您——”武风抬眼扫了一下亦贵妃和太子,重重呼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将锦盒呈过头顶,“您还是自己看吧。”
永平帝这时候似乎也注意到了武风面上的凝重之色,他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伸手接过了呈过来的锦盒。
一个侍卫突然想起送贺礼给皇上,在场的众人都很好奇那锦盒里装得到底是什么。在永平帝伸手接过锦盒时,众人纷纷暗自猜测。
静阳公主将小脑袋凑到皇后的耳边,小声说道:“母后,您说着武风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
皇后盯着那个锦盒,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
“哦!”
静阳公主有些悻悻然地坐直身子,嘟起小嘴看着武风。
她们旁边的妃嫔们个个面露好奇之色,有人也在交头接耳地猜测。但亦贵妃却是轻轻挽着永平帝的手臂,垂眸斜眼瞄了一眼那锦盒又傲然地偏头看向了别处。
不,准确地说,她是傲然地白了一眼那锦盒。
在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看来,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拿得出什么稀世珍宝来敬献给皇上?
太子一脸轻蔑的浅笑,靠在椅背上姿态潇洒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武风送什么礼物给他的父皇,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今日他的父皇找借口把母妃接出了冷宫,并且他们母子俩还成功地抢走了其他妃嫔的风头。
既然接出了冷宫,父皇自然会想办法将母妃留在身边。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担心。
武风凝重的眼神自然让永平帝的态度也变得渐渐郑重起来,扫视了全场一周之后,他缓缓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画卷,画卷的下方是整整齐齐的一叠纸。
画卷的外观有些脏,有些泛黄,卷起的尾部边沿还被火烧坏了,而压在下面的纸张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这些很明显不是送给他的贺礼,那会是什么?
武风在这个时候呈送这些给他又是什么意思?
永平帝抬头狐疑地看向武风,后者再次狠狠点头。
那一下点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非常肯定地要让永平帝看一看那些东西。
视线再次回到锦盒上,永平帝将锦盒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了里面的画卷来缓缓展开。
画卷上画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正在舞剑的男人。
那长相,那神态,永平帝觉得画中之人非常熟悉,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的太子。
太子虽然对武风呈献的礼物浑不在意,但他这会儿也感觉到了永平帝投过来的目光。
“父皇?”太子转头与自己的父皇对视了一下,不明白父皇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永平帝什么也没说,目光又转向了画上之人。
太子也跟着看向那画卷。这一看,他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那画上之人长得几乎与他一模一样,可仔细看去,那人分明又不是他。
首先不说那画卷的纸质泛黄,一看就是久远之物。就说那画中男子舞剑的英姿,也根本就与他不是同一人。
因为,凡是他让画师为他画的像,身边陪伴的都肯定是女人,而不是宝剑。
这样的认知让太子莫名地慌乱起来,面如死灰,心更是砰砰砰地都快跳出了胸口。
迅速地瞄了一眼父皇的脸色,见父皇神情专注地盯着那副画卷,他下意识地侧着身子从永平帝的身后看向了自己的母妃,那小眼睛里射出的很明显是求救的眼神。
而永平帝看了锦盒里的礼物却一言不发,自然也引起了亦贵妃和其他人的注意。
亦贵妃从远处收回的视线落在画卷上,一贯清冷的脸色顿时大变。
她身体一软坐不住,险些摔倒,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桌沿,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酒杯,发出一声轻响——
“叮——”
永平帝盯着手里的画卷头也没抬一下,幽幽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呵。”亦贵妃变色的面上挤出一道极不自然的笑,嘴里连声说着,“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永平帝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她,目光冰冷犀利,说出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没什么,你何故要摔倒?嗯?”
“臣妾——臣妾——”
亦贵妃根本不敢看永平帝如寒霜般的面容,低着头眼神慌乱躲闪,嘴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脑子里满满的都只有一个想法:那个画卷为什么会到了皇上的手里?
慕地,她唰地一下抬起头来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武风。
都是武风,他为什么会有那个画卷?将画卷交给皇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亦贵妃怨恨的眼神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恍然明白过来——武风呈献给皇上的锦盒与亦贵妃有关。
这一下,众人看向亦贵妃的眼风里免不了都多了一些八卦的成分。
静阳公主的小脑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