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乐蕴和张大嘴瞪着杜城洛。
刚开始乐蕴和想反驳,但细细想来,这个理论过于客观和成熟,甚至有点黑厚学的感觉。
“小危就不会这么说!”
如果现在坐在她对面的是帅不危,他肯定会把吕恬希臭骂一顿,然后立即表示不再来往。
当然,帅不危这么做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在里面,但这种完全维护乐蕴和的态度,还是值得欣赏和赞美的。
杜城洛听见了,一脸严肃。
“帅不危和你们是同龄人,又是同学,你们经常开玩笑,所以哪怕有什么过分之处,你们都不会介意。但是我不同,站在我的立场,我是不可能跟他一样的。”
“我又没说你们必须一样。”
“但是你希望我跟他一样,对不对?”杜城洛想握乐蕴和的手,但她立刻缩回去,杜城洛抓了个空,怔了怔,尴尬地改为拿桌上的牙签,温和地劝说道:“我的经历与你们不同,言行举止和思想也会与你们大相径庭。我比你们年长……难道小和还需要另一个小危吗?”
乐蕴和自觉杜城洛说得有理,只是不愿意轻易苟同。
“你们还在读书,接触的人和事都比较单纯,所以……”
“小危也在打理家族生意,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幼稚。我虽然也在读博,可是我接手翻译的工作也有几年了,经常要跟外界接触的!我又不是弱智,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
“只是不喜欢隐藏情绪,或者说不懂得隐藏,喜怒都写在脸上而已。”杜城洛笑了,“你被家人和帅不危宠惯了,所以从来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直接表达你的情感就行。在人际关系的处理方面,你确实不如吕恬希。”
这还是乐蕴和第一次听到她不如吕恬希的评价。
在乐蕴和的圈子里,几乎是一边倒的讨厌吕恬希。有人说她假,有人说她野心大,有人说她拜金,还有人说她就是个绿茶婊。
即使是以貎取人的男人,在贪恋她的美貎之余,也会骂她爱钱如命,心高气傲,一心要嫁豪门过少奶奶生活。
只有杜城洛,说她不如吕恬希。
乐蕴和气得想当场翻脸,拍桌子走人。如果坐在她面前的是帅不危,她肯定会这么做。
但面对杜城洛,她还是不敢这样放肆。
乐蕴和忍得胃痛,面露不快。“我是不如她,她比我圆滑。”
“不仅仅是圆滑,更多的是经历。”杜城洛说:“我看过吕小姐的简历,她从大二就开始实习,从最初的业务员开始,搞公关,做秘书,学广告策划。这些都跟她的专业无关,但她做得很好。”
“她喜欢赚钱。”
“谁不喜欢赚钱?并不是有钱的人就不爱赚钱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吕小姐靠自己的努力去赚钱,无可厚非。同时,她通过这些手段改变自己,逐渐成长,也是很正面的一件事。她是有缺点,但你应该学会看到她的优点。”
乐蕴和拿着叉子用力地戳着牛排,可这样仍不能解气,她把刀叉一扔,气呼呼地说:“你是嫌我幼稚,对不对?既然这样,你跟她相亲好了!”
说完,乐蕴和拖着行李箱,蹭蹭蹭地跑走了。
走出西餐厅,乐蕴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随便发脾气。
杜城洛说得没错,从小家里人就惯她,又有个帅不危为她做牛做马,整个世界都是围着她转。
她确实没有吃过苦,也没受过委屈,乐蕴和也承认,在看吕恬希的时候,她多少有点清高,所以不肯让别人把她们混为一谈,更加不允许有人说她不如她。
杜城洛初见吕恬希,凭着他的阅历和性情,不可能跟她一见钟情。他所说的,是实话,也客观,只是不好听。
乐蕴和站在阳光下,颓废地走着。
杜城洛追出来,看见乐蕴和已经过了马路,在对面垂头丧气地走,犹豫了会,没有追去。
眼见乐蕴和消失在路的尽头,杜城洛返回店里,正准备买单离开,听到手机响。
不是他的,是乐蕴和的。
乐蕴和走得匆忙,把手机落在座位上,忘了带走。
杜城洛见是帅不危的来电,接通了。
“小和,约会完了没有?要不要我接你。”帅不危明媚的声音听起来像歌声。
杜城洛说:“小和刚走,她把手机落在我这了。”
“杜城洛?”帅不危顿住,紧接着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让小和一个人走的?你没送她?你不知道她是路盲!出了门就一定会迷路!”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就是头猪!”帅不危气得骂人,“我现在过来找她,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追出去找小和,她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唯你是问。”
杜城洛拧起眉头,语气也变得严肃。“帅先生,小和不是孩子,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可以问路,或者可以坐出租车。另外,我也不是猪,请你尊重我。”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帅不危挂了电话,赶紧开车去找乐蕴和。
乐蕴和出门前告诉过他们约会的地方,是在开发新区,离w大学很远。
帅不危赶到那里时,曹雨苏打来电话,说乐蕴和已经到家,帅不危将车靠边停,揉着太阳穴苦笑。
关心则乱,他习惯照顾乐蕴和,总是忽视她已经二十五岁的事实。
杜城洛说得对,她可以问路也可以坐出租车,即使没有他,她一样能回家。
“小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