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蕴和点头。
帅伯言的清高孤傲跟他的才华名气一样出名,他人生唯一的克星是陈琳达,而陈琳达的克星就是帅不危。
很不巧的是,帅不危的克星是她乐蕴和。
帅伯言是面对死神也不会低声下气哀求的人,现在他放低身段提出无理要求,实属无奈。
他们都承受不了帅不危拿自己的命胡闹的结局。
“帅伯伯,小危生病我也有责任的,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这是乐蕴和的真心话,再说,暂时不跟杜城洛约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和,谢谢你。”帅伯言又补充一句,“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呢。”曹雨苏陪着陈琳达走来,说:“我们已经跟医院说好了,等会加张床,小和从今晚开始陪护。”
“妈。”乐蕴和觉得曺雨苏出卖自己的速度也太快了,在家里时她对杜城洛还很满意似的,帅不危一生气,她的风向就变了。
曺向苏大言不惭,“我是小危的干妈,这个时候当然要护着他。再说,小危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你干嘛瞪妈妈。”说完,又安慰陈琳达,“你别太担心了,医生不是说了没事嘛,只要小和陪着他,很快就能出院了。”
乐蕴和在陈琳达殷切目光之下,硬不起心肠,只好点头。“反正放着暑假,也没其它事,我就在这里住着照顾小危。”
陈琳达破涕为笑,“还是小和你最好!”然后,拉着帅不伯言和曹雨苏的手,说:“我快饿死了,去吃饭吧。”
眨眼间,他们都溜走了,走廊里空荡荡的,乐蕴和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亦真亦假,真假难分。
医院的办事效率极快,乐蕴和外出吃了碗面,帅不危的病床边就放好一张小床,雪白的床单上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闻得让人特别精神。
白天被帅不危折腾得筋疲力尽,乐蕴和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半夜,乐蕴和总觉得有人挤她,滚烫如铁。她下意识地往墙边滚了滚,腾出点位置来,还未睡几分钟,又被挤,她不得不侧身躺着,背腹夹击。
那消毒水仿佛有安眠功能,乐蕴和被挤得难受,但也只皱了皱眉,又睡了过去。
梦里,乐蕴和也在睡觉,而且睡得香甜,身边多了个枕头似的东西,有点烫手但很舒服,她翻了个身,抱住“枕头”,哼哈两声,与枕头交颈而眠。
晚上休息得好,乐蕴和白天便精神许多,曹雨苏送来手提电脑和她翻译所需的资料,让她空暇时继续开始她的翻译工作。帅不危烧得七荤八素,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并不聒噪。
直到第三天,帅不危才退烧,乐蕴和见他脸色渐好,说话也有了力气,这才放心。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前几日也不知是帅不危病得厉害还是他在赌气,他们之间是零交流,难得他主动说话,乐蕴和只能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说:“医生说你高烧伤了元气,又不配合治疗,少说还要再住院一周,才能出院。”
“我今天就要出院。”
“又不是小孩,怎么总是闹别扭。”乐蕴和打到保温桶,从里面舀出一碗鱼粥,说:“这是我妈熬的乌鱼粥,据说能促进伤口复原,还热着,你快点吃吧。”
“我又没受伤!”
“我爸说了,你从我那回去的时候被荆棘刮伤了,虽然是小伤口,如果留了疤,你这么爱美肯定会哭死。所以啊,你还是乖乖喝乌鱼粥,等出院的时候,皮肤滑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多好啊。”
帅不危终于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又不是女人,别拿那些广告台词来糊弄我。”
乐蕴和见他笑了,心中大石才落地。她端着乌鱼粥,舀了一勺,说:“看你生病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反正都喂了你三天了,如果你肯听话住院一周,大不了再喂你一周。”
“哼,你敢不喂!你要是再惹我伤心,我马上躲到太平间去不出来!”
“呸呸呸!不许胡说!要是让琳达听见了,又要哭。”
帅不危得意地坐起身,听话地吃完鱼粥,然后拿起手机给乐蕴和看,“我挑了一张好看的,怎么样。”乐蕴和见正是她“亲”他的照片,抢过来要删除,帅不危又说,“删吧删吧,反正还有几十张不同角度的,还有视频呢!”
“帅不危!”
“留个纪念嘛,干嘛这么小气!”帅不危眉开眼笑,一边划着屏幕,一边说:“这张我做了锁定屏保,这张我做了主屏幕,这张我做了我的头像……”
乐蕴和不以为然地凑过头去看,看到帅不危的头像时,她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照片里,乐蕴和枕着帅不危的胳膊阖眸而眠,她睡得安稳香甜,笑容洋溢。
最令乐蕴和崩溃的是,帅不危裸着肩膀,自己只穿了吊带。
“就是在这病房里照的,跟你睡了三个晚上你都不知道,真是像小猪一样,差点流口水呢。”帅不危得意地把所有照片都翻出来给乐蕴和看,“你看,我都拍了快一百张了,晚上的光线不好,我又不敢用闪光灯,最后我不得不悄悄开了房间的灯,搂着你照的。”
乐蕴和额头上的汗,像河水一般,哗哗往下流。
她没再去抢着删照片,帅不危敢给她看,肯定是做好了备份,删了这份,还会有千万份在后面等着她。
“我明明没有穿吊带!”来医院陪护,睡衣特地拿了舒服的长袖,